今天鹤云归没有再联系她,褚欢也就自己回了锦都花园,这套房子,是现在唯一真正属于她的财产。
不与鹤云归挂钩的。
天至暮色,城市的霓虹逐渐亮起。
客厅西侧是一整面落地窗。
褚欢站在窗前,睥睨着这个城市的一切。
其实,这套房子的位置不算绝佳,可落地窗对面,正好能看到那栋最高的楼。
曾经,那栋楼是属于褚家的。
一夕之间她家破人亡。
总有一天,她会把属于她的东西,全都夺回来。
褚欢洗完澡出来,看到有人给她打了个电话。
是谢行舟。
算是她从小到大的玩伴,自褚家易主后,还联系的,也就只有他了。
她回拨过去,问:“行舟哥,怎么了?”
“下周三,帝冕酒店,秦余两家的订婚宴。”
褚欢长睫轻敛着。
她其实一点也不惊讶,秦妄坐拥褚氏集团地位不稳,肯定会想方设法稳固他的权利。
而联姻则是最快的捷径。
只是,她又怎么会轻易让他如愿。
“邀请函拿到了吗?”
谢行舟:“自然,近日谢家与虹邦集团有生意往来,邀请函就递到了我这儿。”
以前,还不叫虹邦,叫莫佰意,是秦妄鸠占鹊巢之后改的名字。
见褚欢沉默,谢行舟小心翼翼道:“欢欢,对不起,谢家如今不是我掌权,所以我没办法……”
“我知道!”
褚欢笑着打断,“这件事本来就不该把你牵扯进来,你能帮我,我很感激。”
“欢欢……”
“这次女伴可有人选了?”
褚欢不想再从他口中听到什么歉意的话,就开口打断。
“没有!”谢行舟忙道:“位置一直给你留着。”
“好,那随后再联系。”
挂断电话,褚欢在床边坐下,脑袋放空了一会儿,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全家福。
相册里父母恩爱,满眼温柔,少女只有十七岁,笑容张扬明媚,本是最受宠的小公主,一朝被踩进泥里,坠入深渊。
之后几天,鹤云归没有再联系她,褚欢也就没有再回荆园。
周三这天,谢行舟开车过来接她。
见她穿着价格高昂的白色礼裙,长发盘起,鬓边留了两缕微卷的刘海,她就像是白天鹅,即便是如今落魄,也难掩她骨子里的骄矜和高傲。
这一眼,恍如隔世。
上次,她如此精心打扮,还是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
如今已经三年过去。
“欢欢。”
谢行舟下车亲自帮她开车门,“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褚欢点头,到了声谢谢。
车子在酒店停下,进场时褚欢突然停下,她沉默半晌,对谢行舟道:“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谢行舟也没多问,“好。”
褚欢来到一旁,看周围没什么人留意她,就犹豫着拨了鹤云归的电话。
嘟音响了很久,褚欢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电话突然就通了,“袅袅,何事?”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有条不紊。
淡漠的好似天外之物。
褚欢每次跟他说话,总是要承受着无形的压力。
她捂着话筒,尽量不让周遭嘈杂的声音被鹤云归听到,“先生,今天我要回荆园吗?”
她说完,明显感受到对面的声音停顿了几秒。
随后问道:“又闯祸了?”
“没有!”褚欢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是这几天工作有点忙,若是先生要我回去,我提前腾出时间。”
她只是想试探一下,今天晚上鹤云归会不会找她,免得一会儿出什么差池。
“不用。”他声音淡淡,“今天不回去。”
他的意思是,他也不回去。
应该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褚欢暗自松了口气,“好,那先生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鹤云归嗯了声,率先挂断电话。
只要鹤云归不找她,她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褚欢收回手机,过去挽着谢行舟的手臂进场,现场的宾客都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只是秦妄还未到场。
那个凶手,那条忘恩负义的毒蛇。
褚欢将现场的来宾打量了一遍,都是如今临州市的权贵,一半是为了余家而来,另一半,则是为秦妄。
他倒是有本事,用了三年时间,就混到如今这般身份地位。
若不是踩着她父母尸骨的话,褚欢也许会佩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