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声恰似流水击石,泠泠如弦乐。
褚欢稍微整理了下衣着,推门而入。
男人坐在书桌后,身穿一身黑色唐装,扣子扣在最上面一颗,衣裳线条熨烫平整,整个人笼在冷白的灯光里,衬得那精致的容颜更加矜贵,又莫测。
书桌旁燃着一炉香,烟雾袅袅,房间的气氛微暖。
他此时正在抄写经书,也没抬头,开口道:“回来了!”
褚欢轻嗯了声,过去帮他研墨,“这么晚了,先生还不休息吗?”
“等你!”
“……”
“今天晚上有工作,所以晚了一点……”
“嗯。”
鹤云归言语中没有责备的意思,却也没有再说话,继续抄写经书。
褚欢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静静地为他磨墨。
书房的气氛安静的诡异。
但褚欢早就已经习惯。
终于,等他抄完这一节,才放下手中的毛笔,他抬起头定睛看了褚欢一眼,就起身绕过书桌。
褚欢下意识地后退,鹤云归却抬手轻抚上她的脸颊,她瑟缩了下,脸颊刺痛。
“跟人打架了?”
他语气不急不缓,让人听不出情绪。
闻言,褚欢拿手机看了眼自己的脸颊,居然有一道抓痕。
应该是今天晚上教训刘诗语时,在她挣扎的时候不小心被抓的。
褚欢放下手机,抿了抿唇,“不碍事,是我把人打了。”
鹤云归没有再问,起身拿了药箱,亲自给她处理伤口。
期间,他一言不发。
褚欢还是没忍住试探地问他,“先生......不问我又把谁打了吗?”
“无关紧要的人,打就打了!”
鹤云归已经帮她处理好伤口,将药箱放在一旁,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眼里的冷淡,也渐渐被其他情绪替代。
好歹跟在鹤云归身边快三年,褚欢知道他什么意思,于是她主动上前,吻住他的唇。
虽然褚欢至今未谈过恋爱,但是她从鹤云归那儿学会点接吻的技巧,学着他之前亲吻自己的样子,一点点撬开他的牙关。
鹤云归倒也配合,很快,就被他掌握了主动权。
他双手握住褚欢的细腰,一把将她抱起,褚欢只能分开双腿,跪坐在他两腿外侧。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承受着他如暴风雨席卷似的亲吻,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迷糊间,褚欢拦住鹤云归手上的动作。
她呼吸紊乱,眸色略显迷离,“先生,这、这是书房。”
鹤云归停下,微微偏头,“介意?”
哪怕到现在,他都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褚欢动了动唇,最后摇摇头,还是没说什么违逆他的话。
楼下。
佣人端了牛奶,正准备上楼,却被柳姨拦下,“不用了,褚欢小姐在,下去吧。”
只要有褚欢在,鹤云归不让其他人上楼。
室内温度攀升,耳侧的碎发都被汗渍黏在脸上,鹤云归抬手帮她理了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就问:“为什么打人?”
此时,褚欢的意识已经神游,只是遵从本能地回答他。
“她骂你老。”
鹤云归不由地笑了声。
能在他这张神情寡淡的脸上看到笑意,真是极其不易。
可惜褚欢没瞧见。
“所以你气不过?”
“嗯!”
鹤云归抱着她起身,用衣服稍稍将她遮挡,褚欢双腿不自觉地环着他的腰身。
听他似乎又说了句,“与袅袅相比,我确实老。”
毕竟,他大了褚欢近十岁。
但褚欢听得不真切,也就没回应。
他带着褚欢进了卧室,将她放在身后那张柔软的大床上,低头吻着她的鼻尖儿,声音动情的沙哑,“下次别冲动,我不在,免得吃亏。”
褚欢手臂环着他的脖颈,眼底多了几分清明,“所以,你在的时候,就可以?”
“嗯!”鹤云归不假思索地点头,“能给你撑腰。”
平时他少言寡语,但是在这种时候,会好说话的多。
不过,黄建文的事情,褚欢还是没打算告诉他。
这种小事自己可以解决。
褚欢嗯了声,短暂回归的意识,又开始神游。
翌日清晨。
褚欢醒来时,窗帘没有拉开,房间还是一片昏暗,但是身侧早就没了人。
她眼皮儿还沉,迷迷糊糊不想起床。
将被子扯过头顶,与鹤云归身上相仿的檀香气将她笼罩,更是让她昏昏欲睡。
许久,她才艰难地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七点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