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一天的腰,“弟妹,我熬不住了,先叫三房的大丫头替我一替,我家四房的也跟着来了,你要是想透口气就叫她们替你!”
像这种每年一度大型的皇家祭祀,谢氏女眷全得参加的祭祀,几乎没有那个正妻嫡女能在祖宗和老君相跟前规规矩矩跪上三天,第一天地二天都是本人来跪,到了第三天,基本就抓家里面地位不高的二三房,或者庶女什么的。
皇室宗亲,在京城但凡沾个皇子,家底却不会小了去,大家大户的想要提溜出来几个遭罪的替身还不容易。
可姜黎这个西北王妃偏偏就是没有。
西北王获封建府尚不足一年,他子嗣还没半个,王府里称得上正经主子的除了西北王本人,也就姜黎一个。
再软的蒲团也架不住跪上两天一夜。
宋慕屏走了后,锦瑟瞧瞧蹲了过来,递过来一杯茶,“姐,明天还有一天呢,要不你就让二夫人家的先顶顶?”
姜黎的腰酸的要死,感觉比负重拉力还累,她摇了摇头,“先不,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有的人可就等着抓咱们的错处!”
我在明敌在暗,谁知道一个不小心会发生什么。
锦瑟瘪了瘪嘴没说话,默不作声地跪在她旁边给姜黎揉起了腰。
一整天又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夕阳落下,天将擦黑,太庙的太监供上来清一色让人嘴里淡出鸟的素食,姜黎正筷子扒拉菜盘子出身,忽地手边一热,宋慕屏坐了过来,“肉包子,还是特地从城外弄得牛肉的!”
古时牛是最重要的劳动力,杀牛如杀人,官府对于这方面管的极其严苛,就算世家大户,想吃牛肉也要等牛老自然老死。
自打穿越过来,姜黎就没正经吃过牛肉。
牛肉包被藏进袖子里,她感激地笑了下,“谢谢姐,牛肉你家里还有么,能不能匀我一些?”
其他女眷都在低头吃着饭,想是几天跪下来累了,交谈的声音并不多。
宋慕屏嘴巴与她的耳朵贴在一起,“还有还有!城外庄子送了两头老死的牛,我匀给你一百斤!”
正说着,姜黎肩膀一重,眼前一个黑影砸了过来,下意识的姜黎就要躲,可电光火石之间,理智压下了她所有动作,她是西北乡下出身的西北王妃。
京城已经有关于她身有妖异的流言。
即便身边亲近的人,章世昌、李云蔚他们都知道她身手不凡,但也不能就这么贸然暴露在所有宗亲女眷的跟前。
只不过眨眼间,姜黎就觉得周身滚烫,那脚滑的侍女,竟是将一盆热汤全都倒在了姜黎身上。
“哎呀!”
宋慕屏大惊失色站起身,“你这丫头那个宫里的!怎么这么毛躁?”
丫鬟立刻下跪认错,“贵人赎罪!贵人赎罪!小人实在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有什么用!”宋慕屏立刻拉着姜黎起身,上下查探摸了一手的滚烫,“我的天,这得多热啊!姜黎你可千万别烫坏了!太医!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叫太医!”
姜黎冷冷觑着那跪在地上的宫女。
那宫女连连磕头,额头顷刻间就洇出鲜红,“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求两位主子请点责罚……”
此时正在用饭的女眷们全都围了过来,关切地询问着。
那盆热汤温度着实不低,但也不至于真的烫伤,姜黎撇了一眼已经泛红的手背,探究起盯着地上的宫女,“你且抬起头来。”
有太监跑出去叫太医。
宫女战战兢兢地抬起头,露出战栗恐慌的瞳仁,“西、西北王妃……”
“你方才说不是故意将汤洒在我身上的。”姜黎冷淡道:“可这么皇室女眷,我又是第一次来太庙,你怎就知道我是西北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