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江叙平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
其实不是他过分担心,而是章华一党手段向来无所不用其极,林之绪这才刚走,把媳妇和家全托付给了他。
不居人下,是从出生起就种在男人骨子里的东西。
在林之绪离开京城的这段时日里,他绝不会叫西北王府有半点闪失。
即使他才学和手段都不如林之绪。
“太庙祈福……”姜黎冷淡一笑,“对方大费周章,连皇后肚子里的孩子都差点没了,太庙祈福乃是皇家媳妇本分,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我不得不去!”
恐从偷孩子那时他们就开始筹谋,步步紧逼,到了祭酒大典这里,指不定暗藏着什么。
西北王妃的身份摆在这,姜黎根本没有推脱的理由,她如果不去,关于她身有邪祟妖异的流言,将会越演越烈,最后无法收场也是说不定。
如果去了,就正中章骅他们的全套。
可比起自己的安危,姜黎更担心的是:“早朝那个姓方的戳破白亭云的身份,皇帝就没说什么?”
“没说太多,脸色有些不大好。”江叙平道:“之绪跟我说过,当初救下白亭云,一是惋惜国士无双,不忍他受辱,二来……”
“白亭云虽然……”他看了一眼姜黎说:“他是难得一见的帅才,之绪要做的事,若是将来风云突变,白亭云将是我们最大的筹码!”
“当然我们这样想,皇帝想的也未必不是这样!”
江叙平说:“我能看得出来,即便章骅的人在早朝上,以重犯罪人这样的字眼来形容他,但皇帝都没变现出太多不悦,甚至还把话头往一边带。”
“对于亭云你也别太担心,如果江南此行他立了功,皇帝能既往不咎也是说不定!”
时间过的飞快,到了太庙祈福那天,宋慕屏的马车大清早就来接,两个人即使姑嫂又是妯娌,马车上还有其他几个皇室媳妇,一起结伴去了太庙。
先帝早年丧妻,往年祭酒大典之前的仪礼祈福由大长公主谢岚带领,现在谢岚人被关在公主府,不知何日能放出来,她不在,新帝登基本应该接手带领皇家女眷的皇后,也因为意外在宫里不能出来。
宗亲女眷由太庙侧门进入,领头的是两个年长一些的老太妃,分量自是不必长公主与皇后。
祭礼祈福需要在太庙待上整三天,一朝脱离男人和孩子,媳妇姑娘,三五人低头往一块凑,虽不至于叽叽喳喳,宗妇们的队伍不怎么整齐就是了。
姜黎与宋慕屏站到一块,顺着太庙的青石板路往里走。
“表弟这一走,爷爷立刻就担忧起来了,从知道他南下那天起就没睡好过,你上次送的药丸挺有效果,爹去找了太医想按方子再配一份……”宋慕屏说着宋家上下担忧林之绪的话。
姜黎目光却冷冷地扫视着周围?
领路的是再普通不过得太监,所见的也都是宗亲里的那些女人。
一切都好像再正常不过。
缓步迈上石阶,宫里太监已经领着各宗亲家的女眷到了住处,她自然是和宋慕屏分到一间院子。
四下打量一圈,太庙主要用于皇室祭祀,压根就没多少供人居住的地方,只有正殿右侧一排院子供人居住。
“不用找太医那么麻烦,那药是金陵的大夫开的,虽说药方一样但炼制方法不同,效果也不一定等同。”姜黎与宋慕屏手挽手走进屋子,“药我这里还有些,等祭礼过后我叫人给外公送过去!”
身后锦瑟放下包裹。
在不大的屋子里走走停停看似在打扫,实际则是仔细查探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
短暂用来居住的房子不大,中间一个堂屋,左右两侧用来住人,宋慕屏挑了左边那个,姜黎和锦瑟住在右边。
祭礼第二天才正是开始。
祈福过程需得众位皇家女眷沐浴更衣,跪在谢氏先祖排位还有太上请君道家诸位神君的神像前,诵经祈福,长明灯要燃上一夜,祈福的女眷不得食用荤腥,不得口出妄语,不得随意离开。
趁着还有时间,几个宗亲媳妇,约着上了街出门去逛,先后来找姜黎的都被她推脱了出去。
章骅谢岚挖好的坑,不知在哪里等着她。
一切小心为上最好。
第一夜平安无事。
宫中传来消息,皇后肚子里的龙嗣总算安稳,众位宗亲媳妇不管真假面上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香烛聚成白雾袅袅,姜黎身着一身白衣,身前摊着一本经书,跪在一大堆女人中间,半阖着眼嘴里跟喊快糖一样随着其他人嘟嘟囔囔。
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这两天来,姜黎除了诵经就是诵经,再不就是陪着宋慕屏唠家常,枯燥冗长的经文念的姜黎头皮发沉,脑袋一点一点地磕头。
忽地衣角被人拽了一下。
宋慕屏皱眉揉了揉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