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真的缺德地当着陆诤的面笑出声,“陆大人,江南通往京城之路并不安生,本王从京城到望海湖一路上,还遭遇过几次不大不小的刺杀,我瞧陆大人实在是想回京城,那不然咱们就此分别?”
一旁站着的白亭云脸皮抽了抽,心道;西北王殿下您可做个人吧,陆诤都快被霍霍死了,这会还有心拿人家打牙祭。
不想送死的陆大人,万般无奈之下,只要答应西北王殿下的盛情邀请。
又是水陆连轴转地急行军,林之绪虽不是武人体魄,但他年轻抗造,白亭云更是不必说,为隐匿行踪,就是苦了陆诤一把老骨头,差点没给颠簸散了。
他们夜间行船,白日喝风,终于在陆诤还留一口气,没被折腾死,三日后惊无险地抵达金陵城。
虽然外面打仗,楚王谋逆,但金陵城内倒是没受多大影响。
林之绪心中挂念渔阳县百姓,快马到了金陵水军衙门,一进去就觉从门房再到把手的士兵全都哭丧着脸,气氛压抑得令人生疑。
“汪将军这是怎么了?”
汪曾宪听了西北王殿下前来监军,穿着一身铠甲,就从衙门外面赶了回来,半身行礼,“末将汪曾宪参见西北王殿下!”
他抬起头来,目光落在林之绪身后的白亭云身上,“殿下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白亭云贴着假胡子的脸,蓦地紧张起来,丹凤眼转了转,飘飘忽忽就是不敢跟汪曾宪直接对上。
林之绪没空在意他们俩眼波流转,直接开口问道:“汪将军别来无恙,怎么就你自己,郭将军呢?”
“郭将军……”
汪曾宪眼眸一沉,面色霎时间变得悲恸,“倭寇从台州突然突袭渔阳,郭将军一时不防中了暗箭,伤了心脉,军中大夫几经救治,可还是没能留得住他。”
“……在殿下来的前三日他已经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