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一切有我你放心!”
江叙平郑重地应了一声。
白亭云站在林之绪身后,马车上放了个硕大的包裹,里面装的全都是姜黎给准备的各种伤药,兵器,保命药丸,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而是对着姜黎说了一句,不太相关的话,“照顾好静姝。”
双胞胎妹妹爹娘都在身边,白亭云整日抱着还不算,临去打仗又要叮嘱一番,想来是真挂念在心上。
姜黎点了点头,“战场刀剑无眼,你们一定要小心些。”
自从林之绪决定要去江南开始,她的情绪一直都淡淡的。
林之绪看了过来,两步走近握住姜黎的手,“别太担心,我只是监军,我向你保证刀剑挨不到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白亭云视线在二人之间流转,也要说些什么。
姜黎很快接上他的话,语气十分轻柔,“我没生气,只是有些舍不得。”
他们夫妻自从相识那天开始,便一直在一起,骤然分开,这场仗还不知要打多久,不止姜黎,林之绪分别之情也有些难忍,他拉了姜黎一把,扯进怀中抱了抱,“娘子……等我回家!”
在城门口与皇帝派来护卫西北王的御林军汇合,他们经由天津港途经肃州,再由望海湖行水路抵达金陵,路程比由镇江到金陵多了五天。
林之绪心有戚戚,下令一路急行军,军马奔驰,日夜兼程,队伍只在驿站休息了一个晚上,四日后队伍抵达望海湖。
望海湖旁就是谢氏先祖皇陵。
林之绪连心底里那点良心,都排在仇恨后面,祖宗孝义这些虚无缥缈抓不到看不着的玩意,在他这里根本无足轻重,还是白亭云提醒,他得进去祭拜。
不管怎么说,皇帝派来的五百御林军可都看着呢,你西北王刚被认回皇家,路过祖坟连看都不看一眼,也太说不过去了。
与京城附近的皇陵不同。
望海湖皇陵一派赫然宁静中肃然威仪,硕大的坟包之前矗立着一块巨石,护国之间直直地插在上面。
赤霄剑剑身长三寸,宽约成年男子手掌,剑身纹饰古朴,粗粝的沟壑之中约莫可见,岁月积淀而来的肃杀与鲜血。
林之绪手持香烛,对着谢家先祖撩袍下跪,“谢氏先祖在上,谢氏第二十八代玄孙明绪前来叩拜!”
望海湖骤然起了风,卷动墨黑长发飘扬风中,他才刚下跪,身后就倏然蹦出个人影。
护卫就在跟前,那林之绪也被吓了一跳。
来人胡子拉碴,形容憔悴,一脑袋花白的头发污糟糟绑在脑后,若不是身上还穿的干净些,就活像个街边乞讨的要饭花子。
“陆大人?”
林之绪着实被他这样子惊道了,“您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安若海的儿子,被汪曾宪二话不说弄死,直接栽赃到了陆诤头上,他人还没出江南呢,一波接着一波的追杀接踵而至。
可怜陆诤一把年纪,东躲西藏,别说回到京城了,勉强能保住小命就已经很不错了,他实在是被杀手逼的没办法才辗转躲进了皇陵寻求庇护。
读了一辈子书的人,连鸡都没杀过,那见过刀光剑影的阵仗,此时见了林之绪就跟见了亲人一样,陆诤鞠了一把辛酸泪,“西北王殿下!老臣……老臣有负圣恩,没能将楚王谢安带回京城受审,倒叫江南出了这样天大的祸事!”
江南乱局已成事实。
纵然林之绪不知其中详细缘由,但陆诤此时如此之惨,着实跟他脱不开干系。
林之绪将心里的愧疚,在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他扶起陆诤情真意切地说:“陆大人何出此言,楚王谢安造反之心旷日已久,岂非大人之过,本王离京前陛下还曾叮嘱过,务必要将陆大人安全寻回。”
陆诤愣了愣,被林之绪一番话激的,恨不得把心肝全掏出来献给朝廷,“陛下……陛下他竟如此挂念老臣,竟派西北王殿下来亲自寻我?”
林之绪十分意外,不知道自己的表达哪里不清楚,竟让他有这样的错觉,他紧了紧嗓子咳了下,“陆大人可能是误会了,本王此来江南,是为平定叛军的监军之事,找陆大人乃是顺手……”
“啊……啊……”
陆诤想是被连番追杀吓傻了,干巴巴地应了几声,
就听西北王殿下又道:“本王预计三日后抵达金陵,若是陆大人愿意一同前往,这一路上有御林军的护卫,向来一路上可保陆大人安全无虞!”
“不、不回京城啊……”
希望的小火苗刚窜起来,就被无情掐灭,陆诤苦瓜似的一张脸,差不点没当着西北王与众位御林军侍卫的面哭出来。
他本来就是逃命到的望海湖皇陵,再往北走六七天就能回京城了。
这下家没看到影呢,竟还要反悔金陵去。
陆诤如今的惨相全赖林之绪一手造就,纵然陆诤现在的样子有些滑稽,但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