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靠过来谨慎地道:“你们也是林大人的人?抓人的是织造局,你们就这么把人放了不好吧?”
被放走的全是老实巴交,没在乱子当中伤过人的百姓。
姜黎转过头去,眼神冷飕飕地,“你们不困?”
捕快头子,“什、什么?”
姜黎说完话抬脚就走。
还在院中的宝财冷哼了一声,“她是说你不困?天都亮了,官都走了,不回家睡大觉,还有闲心多管闲事?”
金陵织造局。
白亭云拿帕子抹掉额顶的薄汗。
江奇勋目光不着痕迹地从,他瓷白嫣红的脸上挪开,“买地的粮船已经在江边停了多日了,我听说,那个新来的知府,在衙门审了一夜的百姓。”
“前个城里闹事可是因桑苗田的事而起,白公公您倒是好定性,太子的人都到跟前了,您还有闲心大清早的耍刀玩。”
任由江奇勋阴阳怪气。
白亭云净面之后,又打开个精巧的烫金白玉盒子,手指轻点剜出一小块白润的香膏,轻揉慢捻地在脸上涂开。
见他不说话,江奇勋又道:“白公公,这是打定主意彻底不管了?”
“管什么?”
白亭云道:“织造局统管江南丝绸商路,珍珠那玩意是值钱,可珠子送到织造局之前,怎么养可不归我管。”
“那个姓林的怎么折腾,也是你们自己的事。”
“江大公子,要是着急,大可以向老祖宗回话,要是他老人家发了话,叫我管我才管,不然啊……”
“牝鸡司晨?你听说过没?”
江奇勋眉心一拧,不知白亭云这是骂他,还是骂自己。
“白公公您这是何意?”
白亭云:“没什么意思……就是那帮当官的坐不住,也没像你这么着急,大清早的就来砸门,你还有事吗?”
“没事的话就先请回吧,我还请了戏班子,实在没工夫跟你这说闲话。”
果然是在骂他。
有时候,江奇勋都好奇,这个娘里娘气的阴阳人,到底是祖坟哪里冒白烟,怎么就一屁股坐在金陵镇守的位置上,一做就是十多年。
这死太监向来做事横行无忌,怎么到现在,王挺在皇帝哪里的恩宠都岌岌可危,怎么就他特殊,天大事砸下来,连个雨点都没落到他头上。
白亭云媚眼横生地用眼神撵人。
小太监从侧门跑过来,贴在他耳边低语。
白亭云挑起眉头,有些意外,“来找我了?那就见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