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旁的什么大事。”江奇勋伸手示意姜黎坐下,推过一杯茶,“我听闻林举人夫妻与二弟相交甚笃,今日正好有机会,便来跟林夫人见上一面。”
“叙平兄弟,确实与我夫君要好。”
姜黎轻笑,“那江大公子见也见过了,我想问一下,江大公子离家前是否有见过叙平兄弟,他许久没回吴州,我夫君怕他遇见意外惦念的很。”
江奇勋并未马上说话,端着茶杯送到嘴边,斜眼睨着面前女子。
他唇角拉直似笑非笑,“没见到,我也担心二弟会不会遭遇意外,但金陵距此山高水远,会有些什么奇遇,谁知道呢。”
话说到这里,姜黎几乎可以确定,江叙平肯定是路上遇到困难了。
他们兄弟关系势同水火。
江奇勋能出现在这里与她见面,就已经说明了江叙平,在江奇勋这里不再构成障碍。
“那既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姜黎起身要走。
江奇勋道:“林夫人且慢,实不相瞒,江某今日现身吴州,确实是为了林夫人而来。”
他灼灼地盯着姜黎,“不知林夫人是否有意向跟在下,金陵漕运大当家谈谈珍珠生意的事?”
“珍珠生意我已经通过江叙平,跟玉屏记签了独家契约,只能卖给他们,江大公子来晚了一步,跟你谈生意恐怕是不行了……”
另一边。
林之绪已经坐在府衙后院两个时辰,茶水凉透,没有一个人过来说话,更没有之前说的典薄补签俸银纪录的事。
杨勇待不住,往门口走了几次都被人赶了回来。
“三哥,他们干嘛,为什么不让我们回家!”
天色已入深夜,林之绪心沉似海,无力感宛如带着刀子滚遍了他的全身,扭曲和痛恨又拽着他仿佛回到了饱受虐待的童年时代。
“小勇,别急躁,先坐下。”
林之绪声线冰冷,“你三嫂会来接我们回去。”
门外。
严师爷一脸紧张地道:“大人,您到底跟黄员外怎么商量的,林之绪跟府台大人是什么关系,咱们尚未清楚,就把林之绪留在府衙。”
“黄员外贪图能出珍珠的河滩还好说,他要是对林之绪的媳妇做点什么,我怕来日大人在傅承庸哪里不好交代啊……”
陈知府面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心里焦急,语气烦躁,“那现在还能怎么办?黄老狗的亲大哥,是王挺坐下头号的狗,他在吴州,他的话我能一点不听吗?”
珍珠生意,姜黎已经明确表示拒绝。
江奇勋非但不生气,反而风度翩翩地拉着姜黎话家常。
从各地风土人情,再到科举现状。
熟稔的仿佛认识多年的好友。
半个时辰后。
随从进来问,“主子,这是买卖河滩的契约。”
姜黎已经爬在了桌上,睡熟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