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件,都是很普通的造假,入不了李重楼法眼。
一问才知道,原来最离谱的那件放在了压轴上。
还得耐心等待。
连续三件假货后,终于上了一件真品。
是件大红银锭形漆器盘。
只是这件真品,因为年代老旧,受风化磨损和包浆,品相显的很差。
犹其是上面的大红漆面脱落了许多,雕刻出来的花纹之间的空袭,填充了不少污黑的油垢。
一上来,便听到不少人的嘘声。
显然,大多数的普通人,还是在意外表,而不注重内涵。
古玩永远都不会普及到全民,哪怕几十年后文艺复兴。
但只有李重楼的眼神,猛地一亮。
压低声音道:“宁兄,就这件东西,让那娘娘腔学学乖。”
“这东西不错,我能看出清中期的,应该是个剔红龙纹盘吧,不知道什么木头做的。”宁朗睁大着眼睛,努力辨认着。
不得不说,他确实对古玩有些天赋和研究。
搁的这么远,不上手就能有如此判断,已经不俗。
在永安这种文化底蕴不够丰富的地方,绝对站得住一席之地。
“嘉靖年的‘圣寿万年’银锭形盘,宫里的礼器。”李重楼补充道,眼中精光一闪。
要只是个大漆盘,其实也入不了他法眼。
毕竟这大漆已经不完整,不少地方都脱落了。
但这大漆盘,内有乾坤。
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牛!”宁朗竖起大拇指,一脸福气。
他只能看出大概年代,没想到李重楼竟然能断的这么准确。
一句话便让他心服口服。
这东西不需要托来编故事,曾旺也就压根没止望他挣钱。
完全是用来慰藉在场懂的宝友的,总不能他吃肉别人一点汤喝不到吧。
做生意讲究的是双赢,而不是独吞。
“十万!”有人已率先发言。
“十三万。”李重楼立刻跟上。
“二十万!”果然,涂鸿不放过一丝践踏宁朗跟李重楼的机会,立马跟上,语气嚣张。
其他宝友一看这情形,纷纷摇头,不少人直接就弃价了。
没办法,前几遭次次都是这样,只要李重楼或宁朗开价,涂鸿必然打压。
不管真假,一律拿下。
钱对他这种二世祖来说就是纸,就是数字,根本不在乎。
在乎的只有面子。
这怎么玩?
一个班驳脱漆的大漆盘,这品相的市价其实也就在十万左右。
炒高了就没意思了。
东西是要跟价值相匹配的,他们都是玩家,不是炒作商人。
眼看着直接过了两倍,还有什么搞头?
“二十一万。”李重楼不慌不忙跟了一嘴。
“三十万!”
涂鸿毫不示弱,报完价还遥空竖了个中指:“瘸狗,你果然是个穷B,一万一万的加,你不嫌寒酸我都替你丢人。”
“没有实力,就认输,明明是条称,非装什么大尾巴狼。”
“只要你报过价的东西,少爷我就一个字,跟!”
阴阳怪气,娘们唧唧。
在场不少人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然上流社会不排斥这种伪娘,甚至有不少男人无聊到就好这口,但涂鸿的语调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听的宁朗剑眉倒竖,便想直接盖过他一头。
却被李重楼轻轻拦住:“交给我。”
见他一脸淡然,宁朗火气不由歇了几分。
“三十一万。”李重楼不卑不亢说道:“既然涂小姐这么有信心,不妨玩玩。”
“这个大漆盘,我志在必得。”
一句涂小姐,说的涂鸿表情瞬间僵硬。
他虽然喜欢阴柔,但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只是心理上有点女性化而已。
被李重楼当众讽刺为小姐,可想而知之恼火。
“你个瘸狗,给我等着!”
“五十万!”
“钱我多的是,少爷我逛个夜总会都不止这么多钱,你拿什么跟我拼?”
涂鸿神情亢奋激动。
李重楼不急不慢又加了一万:“五十一万!”
语气淡然,但态度坚决。
昭示着大家,他今天就为了这个大漆盘跟涂鸿杠上了。
“一百万!”涂鸿气的两眼冒火。
手下几个中年人已经开始动容了,凑过来低声说道:“少爷,千万别激动。”
“钱对您不是问题,但要是被他耍了可不就丢大脸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