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才想从这种状况中走出。 如今嫡母那么欢喜,他忽觉一阵释然。 这样很不错,他不用再装下去了。 “母后,此事是真的,孩儿的伤确实好了不少,等再过阵子,兴许可以重新学习骑射。” “好好好,太好了!”姜太后眼圈微红,“景睿,你能健健康康的,我这辈子就没有遗憾了!” “您别这么说,当年的事并非是您的错。” “不,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你出门,是我考虑不周,”姜太后长叹口气,“害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你这孩子本来就……”她擦起眼角。 “您别自责,孩儿不是好了吗?以后母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他走到姜太后身边,半跪下来,“您总提起,孩儿也会不好受,您这些年也受苦了。” 确实该让它过去了。 姜太后将手搭在他肩头:“好,我听你的,不提就不提,我们往前看……等明年你除服,我替你选一门好亲事,是了,还得让景灼封你为王,出宫开府。” 像二哥那样吗? 倒不知二哥会不会被大哥赶去就藩? 但看嫡母的态度,他一定不会被赶出京城。 陆景睿笑着道:“好,有劳母后。” 过了上元节,渐渐接近楚音生产的日子了。 经过太医们的判断,都认为楚音会在一月十日之前发动,故而陆景灼在一月五日之后便不去早朝,如果有政事需要同官员商量,便召来乾清宫。 有一日他正当批阅奏疏,就听说楚音好似要生了,急忙赶去东宫。 谁料虚惊一场。 她的小腹只是稍微痛了下又恢复平静。 就这么一直等到了一月十日。 陆景灼以为她会在今日生产,早上就没去乾清宫。 结果又白等了许久。 臭小子! 他忍不住暗骂,早前折腾得欢,该出来的时候又不出来了。 楚音劝道:“要不圣上还是恢复早朝吧……何时生产也不一定的,晚几日很正常。” 陆景灼捏了捏眉心:“你没有何处不适?” “没有,”楚音一笑,“侧殿全都是太医,稳婆,医婆,圣上不要担心。”她感觉现在的情况跟怀着龙凤胎时没什么不同,故而也没有那么害怕。 当然,要说一点都不怕也不可能。 可孩子都十个月了,怕又能如何?总要把他生下来的。 “好,朕听你的,但一旦有什么事,你需得立刻派人禀告。” 她答应。 次日,陆景灼便去早朝了。 因为此前停了两次,积压了些事,上朝的时间也有点长,一直到巳时才结束。 刚回到乾清宫,就听说楚音发动了,他忙坐车赶回东宫 。 楚音已被安置在侧殿。 穿着素白的中衣, 方便生产。 “如何?一直疼吗?”他上前握住她的手。 瞧见他的扳指, 她轻轻笑了笑:“疼,但看到圣上就好不少了。” 他的心在这瞬间又疼,又甜。 看着她微湿的额头,感觉有千言万语,可涌到嘴边又咽回去,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怕,如果将这些话说出来,可能会让楚音也感觉到恐惧。 低头吻一吻她的额头,他道:“我会在外面陪着你,你别怕。” 男人的眸色与殿内的阳光交织,明亮又温柔,她忍不住抓紧他的手指。 两个孩子感觉到异于平常的气氛,一左一右拉住父亲的衣袍:“爹爹,娘要生了吗?娘怎么看起来像病了?为什么来了好多人?”他们不明白。 陆景灼想解释,可不知怎么解释。 姜太后也赶来了。 “珝儿,珍儿,走,跟祖母去外面等,”她看一眼楚音,“阿音,你一定要平安。” “嗯,母后,珝儿,珍儿暂时先交给您了。” 姜太后点点头,将两个孩子带走。 “圣上您也出去吧,”楚音松开手,“感觉孩子要急着见您了。” 他知道自己不合适留在这里。 不过什么孩子急着见他…… 陆景灼沉声道:“我只会急着见你,阿音,你要是在里面待太久,我会进来的!” 楚音:“……” 门在眼前合上,她看见男人恋恋不舍的眼神。 应该,没事的,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