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光彩流动四溢的琉璃灯。 这般布置后,房间暖意盎然,又有清幽的花香,琉璃灯点点碎光,不似烛火明亮,昏暗中的氛围中满是暧昧。 “皇贵妃不是向来不爱弄这些花样吗?”康熙饶有兴味地挑挑眉。 皇贵妃含羞带怯,声音柔美,“皇上不喜欢吗?” “朕自然是喜欢的。”康熙说道,平常端庄贤淑的人娇媚起来,让人骨头都能酥了。 —— 云雨之后,皇贵妃靠在康熙的怀里,“臣妾想求个恩典。” 康熙将她脸上的头发拨开,轻轻嗯了一声。 “嘉佑是臣妾此生唯一的孩子,臣妾希望她长大之后能够留在京中,这是臣妾如今唯一的愿望,求皇上成全。”佟皇贵妃坐起身,借着昏暗的烛火,言辞诚恳地说道。 康熙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也跟着起身,声音都有些不稳,“你说……你说唯一是什么意思?” “皇上也知道臣妾身子一直都不是很好,这次生嘉佑的时候,太医说伤了根本,此生都不会再有孕。”佟皇贵妃面露哀戚地说道,泪水在眼眶之中盈盈欲落。 暧昧旖旎的氛围在床底之间一寸寸冷了下来,皇贵妃却是笃定皇上一定会答应她的要求的,因为他心中有愧。 果然康熙很快就从震惊中缓和过来,将佟皇贵妃拉到怀里,背靠枕头,“为何不同朕说?” 皇贵妃被康熙握着的手几乎在发抖,“起先,臣妾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件事,想着万一呢,万一之后还有好转的机会呢,一直有召太医前来诊脉,但是每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前几日太医又来过了,还说同样的说法,臣妾想着,这恐怕就是命了。”佟皇贵妃说道。 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康熙的胸膛上,好似烫到了他的心中,他想,要不是自己今儿来了这么一趟,这件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知道呢。 一想到这些时候,皇贵妃一人独自承担着这件事,他心中犹如细密的针尖在扎着,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来,陪伴在她的身边。 康熙说道:“朕答应你,以后嘉佑就留在京中,让你们母女时常能相见。” 皇贵妃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臣妾多谢皇上。” 康熙轻叹一声,又细细安慰着,皇贵妃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小声应答。 得到皇上垂怜的结果就是,一连五日,皇上都歇息在皇贵妃的宫中,先前说皇贵妃失宠的人有多得意,如今脸便有多疼。 送走了又一个想要请安的人,庆嬷嬷回了殿中,佟皇贵妃正逗弄着孩子,听到动静,头也不抬地说道:“走了?” “走了,这些人如同苍蝇一般,闻到一点血腥味就凑了上来。”庆嬷嬷嫌弃地说道,先前觉得皇贵妃失宠了,一个个的都观望起来,现在觉得皇贵妃复宠,又凑了上来,真是不要脸。 佟皇贵妃将手中的布偶放到了一边,笑道:“同她们见什么劲儿,一群没有主见的人罢了。” 庆嬷嬷又担忧地问道:“你就这么同皇上说了以后再也不能生育的事情,万一皇上心中有什么想法呢?” 在庆嬷嬷的心中,这女人要是没有了生育能力,失去宠爱是迟早的事情。 “太医院人多嘴杂,并非本宫相瞒就能瞒得住,与其留着给人以把柄,不如挑个最好的时间戳破。”皇贵妃说道。 皇上固然有一颗帝王心,但他也是一个男人,他很清楚自己落得这般境地,有一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他,此时不利用他的愧疚博得一些好处,日后这种愧疚慢慢消散后,再提及便无用了。 而那天晚上便是最好的时机了,皇上对她心怀愧疚,温存之后又有几分怜意,用一个改变不了的事实换取嘉佑的未来,这笔交易不亏。 况且,有人要想绕过她登上这个后位也不是件容易事情,不谈她与皇上多年的感情,她的资历与能力都摆在这里,除非她犯了大错,否则新后只能是她。 就是不知道,下一个契机是什么了? 庆嬷嬷心知皇贵妃的做法无可挑剔,甚至可以说是在绝路之中谋取了一条生路,但是想到以后可能面对的流言蜚语,她还是有些不安。 “皇上说让娘娘接手六宫的事情,娘娘何不顺水推舟接下来呢?”庆嬷嬷说道。 昨天皇上提到了六宫之事,说让皇贵妃重掌六宫,没想到皇贵妃竟然拒绝了,理由是自己身体还不舒服,想多陪陪嘉佑,康熙倒也没有一味强求,又说容后再看。 自从知道皇贵妃不能生育之后,康熙对待皇贵妃的态度越发的怜惜,就好像她是易碎的玻璃般,需得捧在掌心小心呵护,对她的要求也是纵容的态度。 听到堇姑姑的问题,佟皇贵妃想到宜妃的话,“贵妃的纰漏越多,越能证明本宫的能力,况且掌管六宫现如今于本宫而言,只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么多年,本宫也累了,过些时日再说吧。” 庆嬷嬷心中难免担忧,这放权容易收权难,日后能从贵妃手中完全把权力夺回来吗? 但看皇贵妃一副听不进去劝导的样子,庆嬷嬷也无计可施,她能明显感觉皇贵妃变了,不再像以前那般诸行诸言克己复礼,更多了几分随性。 “对了,让你给宜妃送的礼送了吗?她喜欢银钱,以后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都不用给了,换成一些值钱的玩意儿。”想到宜妃给自己帮的大忙,皇贵妃的心情好了很多,嘴角微微弯起来。 不得不说,皇贵妃对康熙实在是太了解,猜到皇上肯定想知道自己的情绪如何,便故意将消息封得严严实实,只留了宜妃这一个渠道。 而依照宜妃的性子,康熙朝她打听这件事,肯定会劝说康熙亲自过来,等到康熙踏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