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替自己女儿争一口气罢了,无伤大雅。” 京城里谁不知道,王爷跟程侧妃原本才是一对,最后是被永宁公主横插一脚,才错失正妃之位。 程尚书作为父亲,为自家女儿暗戳戳出口气,纯属情理之中。 再退一步讲,王妃那么喜欢王爷,只要她不闹,她母国那边自是没有意见,不过就是儿女情长的小事儿,又有什么要紧? 中年男人拧着眉头,显然不太明白誉王殿下为何小题大作,只能苦口婆心的继续劝道:“王爷,他总归跟咱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就算背地里有些小动作,但绝对没有胆子坏您的大计。按照属下愚见,不如这次……” 他的话还没说完,走在前头的楚元烨止住脚步,扭头朝他看过来:“你这是在教本王做事?” 楚元烨目光看似平静,却带着强大的煞气。 中年男人见势头不对,当即跪下认错:“是属下多嘴,还请王爷责罚。” 楚元烨表情幽凉,冷冷道:“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若还是学不乖……” 听出男人话里的威胁之意,中年男人慌忙立誓:“属下记下了,以后绝不敢再质疑王爷任何决策!” “哼!” 楚元烨冷哼一声,抬脚便走,冷冷丢下一句:“本王不需要自作聪明的人,他既现在就敢这么明目张胆,他日还能将本王放在眼里?你亲自去跟他谈,必须让他明白这个道理。” 这话明显说得一语双关。 中年人再不敢多言,诚惶诚恐点头:“是!属下明白,这就亲去一趟尚书府。” 这个时间,估计程尚书也正在跟家人们一起共享团圆天伦吧? 突然之间,他也有点想念妻女了。 可惜…… 想到此时此刻可能会发生的场景,中年人霎时收起仅有的怜悯,整个人也变得冰冷无情起来,都是为了殿下的宏图大业,他只好现在就去找程尚书喝杯茶了,像程尚书那种手握兵部重权的人,确实也需要偶尔敲打一二。 冷永宁所住的地方,算是誉王府的角落,僻静幽深。 整个院落一片安静,别说是拜月的供桌,院子里头甚至连灯都没多点一盏。 明明中秋佳节,相比较下来,竟是比平日里头更加冷清了。 可楚元烨的印象中,永宁明明是最爱热闹的,尤其是像上元、中秋这样的盛大节日,这个小女人总能闹出点儿稀奇古怪的花样儿,要么亲手扎花糊灯笼,带着下人们一起准备节目,或是拉着他去放河灯,一起做月饼拜献月娘…… 在男人的记忆里,似乎每一个瞬间的她都是闹腾的。 初相识时,他还很不习惯,融不进她的生活,却也愿意纵着她、陪着她,到后来竟慢慢习惯了,热闹的感觉其实也不错。 今晚的宫宴楚元烨虽然坐在了百官之首,感觉却是乏味得很,总觉得宫中佳节也比不上往年永宁亲自准备的节目让他愉悦,所以酒宴结束,他还是迫不及待地过来了。 原以为这里会有一室的欢闹,谁知……竟是如此清冷…… 楚元烨莫名有些失落,怀念起往昔节日的氛围,他记得永宁曾说过等到孩子出生后,中秋佳节他们就带着孩子一起去放孔明灯,为宝宝祈福…… 楚元烨的一腔期待在清冷面前化成了泡影,他驻足在院子门口,有种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的感觉。 就在这时,有人小碎步跑过来,是伺候在冷永宁身边的那个丫鬟,小丫鬟屈膝行礼,见到他毕恭毕敬:“王爷这是要进去吗?王妃已经歇下了,要不要奴婢把王妃叫醒?” 她已经歇下了…… 楚元烨表情一滞,他的永宁,在中秋佳节甚至都没想着要等他回来。 他终归还是有点儿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王妃是何时歇下的?” 楚元烨努力克制着失落的情绪,告诉自己是她近段时间身体不好,等到这么晚身体恐怕是熬不住,所以…… 丫鬟小心翼翼地应答:“王妃用过晚膳不久,消了食便歇下……” 彼时,天还未全黑,也就是王爷跟侧妃出府进宫赴宴不久。 楚元烨的脸色顿时黑,丫鬟顿时住了口,强烈的求生欲告诉她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一颗心七下八下,忐忑难安。 就在小丫鬟担心受怕自己会掉脑袋的煎熬里,终于听见了男人的恩赐之声:“你下去吧,不用吵着王妃。” 楚元烨心下有气,原本想着就该这么离开的,可脚下却不太听使唤,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了冷永宁的床前。 屋里没有烛火,床幔也没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