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周围的人,谁都不知道老汉的姓名,都恭恭敬敬地称他为汉爷。 汉爷老家在河南,他一九七七年刑满释放,不愿意留在老家种地,便一个人从老家一路走到东北。 他先以捡破烂为生,后因他打小学过几天武术,喜欢抱打不平,把一批来自山东河北河南的盲流子汇拢到一起。 他们名义上以捡破烂为生,实则偷鸡摸狗啥事都干,遇见麻烦了,都由汉爷负责摆平。 实际上,他们已经成为一个有组织的帮派,汉爷就是他们的老大。 在省城有几个像汉爷这样的帮派。 他们有的负责组织装卸工,靠给各货场和个体工商户装卸车挣钱,有的由几个在当地标名挂号的地赖当头子,霸占各建筑原材料市场的运输,像捞沙子,运送水泥等。 别看汉爷一身叫花子打扮,他统领了省城内所有捡破烂的人,并给这帮人一个严格规定,每天必须交给他十块钱保护费。 汉爷的保护费不白收,谁摊事了,他真帮忙。 躺在医院的那个四儿,是汉爷的一个远房亲戚,主要负责给汉爷收保护费。 他整天也一身叫花子打扮,在收取保护费的同时,顺便捡些破烂卖钱。 昨晚他在街心花园,看见小黑睡在长椅上。他从小黑脸上布满的灰尘,以及脏兮兮的穿着,就知道这是一个刚来省城的叫花子。他要强行扒下小黑的衣裤,没想到遇见横茬儿了,被小黑一脚踹进了医院。 汉爷得到消息,一路寻找,果然找到了小黑。 经过大半天的接触,汉爷认定,这小子肯定是摊上官司,跑出来避难的。 尽管他没问小黑姓氏名谁,家住在哪里。仅凭小黑一口的东北话,质朴实在的性格,汉爷就有了十足的把握,即使把小黑打伤或者弄死,也不会有人替他去报案。 很可惜,还是被小黑跑掉了。 在省城捡破烂的人,大部分都租住在山东屯,这是汉爷为了方便收取保护费,命令他们住在这里的。 当然,也有个别人,能找出一些借口,住在别的地方,只要他们能按时缴纳保护费,汉爷也没想为难他们。 汉爷回家没找到小黑,便守在村口,给陆陆续续返回来的破烂人,下达一个指令,如果看见一个个头不高,年龄不到二十岁的,也是捡破烂的小小子,能把他带回来最好,带不回来,必须摸准他的落脚点。 汉爷发下狠心,必须拿小黑开刀,让所有手下人都知道,保护费不白交,受欺负了,汉爷肯定会出手相助。 汉爷回家睡了一宿觉,第二天一大早,他骑上三轮车,又要出去转悠了。 这就是他每天的主要营生,以收破烂的名义,在省城内巡视,谨防有新来捡破烂的人,抢了他的生意。 他骑三轮车出了山东屯,老远看见公交车站里站着一个人,从体型轮廓来看,好像是昨天从他家里跑出去的那小子。 他紧蹬几下,来到公交站,果然是小黑正在等车。 我操,这小子胆子真够大的。 他躲在一旁留心观察小黑。 小黑洗了脸,衣服也干净了,这小子要去哪。 汉爷毕竟是游走江湖多年的老油条,他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小黑动手,又不能眼看着小黑,再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就在汉爷还没想出办法,留下小黑时,公交车来了,小黑上了公交车。 嘿! 汉爷急了,他蹬起三轮车,一路追赶小黑乘坐的公交车。 小黑坐在车上,无意中看见了汉爷。他不禁一笑,挥手跟汉爷打招呼。 汉爷心里这个气呀! 你个小兔崽子,竟然猖狂到这种地步,等我逮着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小黑从汉爷这里,得知在山东屯,花二十块钱,就能租到一户房子。 他盘算一下,郑娟租的那户房子,带养鱼池,一年下来才一千五百块钱。 转念又想,他现在急需一个临时住所,不如先花二十块钱,在这临时租一户房子,先住一段时间,等有钱了再做打算。 小黑借尿道,在村子里转了一圈,看见有一家门口,贴着出租房子的告示。 这里住了一对年轻夫妻,也是靠捡破烂为生。 他们租了一整户,一间半房子。旁边有个小下屋闲着,房主要以每月十块钱租出去。 小黑一听价钱就笑了。 他兜里还有不到一百块钱,租下这个小下屋,再买一套被褥,还有剩余。他交给房主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