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怕吴侯会猜忌于我,忌惮于我,这才装作断了一只腿的模样!没想到…哪怕是腿断了,吴侯依旧不满足,他要的是我陆逊的死啊!” 言及此处,陆逊拱手朝韩玄一拜。 “韩老,既那位云旗公子能派韩老来见我,想必…早就为我寻好退路了吧?” 韩玄也缓缓起身,见到陆逊的腿安然无恙,难免对面前的年轻人多出了几许佩服。 ——『也是个有心计,充满智慧的年轻人哪。』 “距离此地五里外的山谷上有一处梅林,那里是交州兵屯兵之所,若是陆将军能悄无声息的将大军转移到那里…足可以不漏声色的躲过此劫。” 不等韩玄把话讲完。 陆延连忙提出了质疑,“韩老不是说,那是交州兵屯兵之所…我陆家与交州士家仇深似海,不共戴天,若陆家军到那边,岂不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窟?” 韩玄的声音还在继续。 “正因为是交州兵屯兵之所,所以吕蒙的暗哨与探马才涉足不到那边,也唯有那边才是最安全的!” 陆延还是有疑问,正想发问,陆逊却是一把拦住了他,他的一双瞳孔睁大,宛若意识到了一件比被吕蒙背刺,比被孙权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处之而后快…更可怕的事儿。 ——『交州兵?陆家?吴侯?』 ——『关麟…关云旗!』 登时,一个大胆的猜想萦绕于陆逊的心头。 他一下子全悟了… 沉吟了片刻,陆逊收敛心神,他淡淡的道:“就…就按照韩老说的…” 陆延又抛出了新的疑问…“可…父亲,若大规模的迁徒兵马,那势必会引起…” “跟我来——” 陆逊吩咐陆延一声,也向韩玄使了个眼色… 他们一起来到了中军处的另一处军帐,这是一处比陆逊军帐大上三倍的帐篷。 原本以为这是武库,是存放军械的地方,陆逊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此番,陆逊亲自掀开了门帘,其中,一个早已挖好的密道跃然于韩玄,跃然于陆延的眼前。 ——『这是…』 韩玄惊讶于陆逊竟然早就有此部署,甚至挖通了地道… ——『好机敏的年轻人哪!如此机智,已经有种云旗公子的味道了…』 这一刻,他方才意识到,为何这陆逊是云旗公子志在必得的人! 是云旗公子不惜谋下如此大局,也要将其收入麾下的人! 陆延也惊骇于眼前的密道。 他不由得喃喃: ——『父亲早就算到有这么一天了么?』 ——『不,是父亲从一开始起,就信不过那吴侯了么?』 刚刚想到这里,陆逊已经张口吩咐。 “如此涅石与火镰,今夜必有人火矢射烧我陆家军,传我军令,增设炉灶,布置草人,所有兵士则依次从此密道中秘密撤出,撤往韩老提到的那橘林之处…” “父亲这是要…”陆延下意识的问道。 “为父要让三万弟兄们都看看,看看咱们这位吴侯是如何残忍的对我?如何残忍的对他们,如何残忍的对忠贞之士!” 这一刻的陆逊,他的眼瞳目眦欲裂,他的语气更添了几分冷冽。“也该让弟兄们都睁开眼睛看看,我等效忠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鼠辈——” 是夜…月黑风高。 陆家军军寨中那一枚枚灶子正点燃火焰,米粥的香味儿化成袅袅炊烟冉冉升腾而起。 忽然… 毫无征兆的,密密麻麻,犹如蝗虫过境般的火矢,突然爆射入陆家军寨的粮仓,紧随而至的是滔天的火焰熊熊燃起,是窒息一般的空气。 伴随这突如其来的火焰,一团团浓烈的黑烟直冒出来。 巨大火焰的冲击下,碎屑与残片横飞,犹如利箭一般四射而出。 整个军寨,瞬间就被火焰席卷,炙热的烈焰四处乱窜,贴地的火舌舔舐着最近的物件,怪味刺鼻,浓烟扑面… 似乎,是因为担心吸到这毒烟,射出火矢的黑衣人迅速的撤离,根本不敢靠近…更无暇去关注,这里面人的惨状。 而从那冲天的火龙中与漫天的毒烟中,这些黑衣人能笃定,整个陆家军寨,不会有人生还。 没了,一切都没了… 一切都在这一把火中化为乌有! 而诚如他们所预料到的那般… 这般突然的火龙冲天,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