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的人还不少呢,来咱家吃饭都要骂骂聚福食肆有银子都不赚。” “反正墙上还盖着粗布,说不准是折腾什么新鲜玩意儿呢?” …… 议论的人越多,期待的人就越多,没钱的走过路过都忍不住多瞧几眼,有钱的或者肚子里有坏水儿的,甚至天天都派家里仆从过去看一眼。 哪怕知道要歇业三天,也碍不住想早点知道聚福食肆干了啥。 尤其是聚福食肆不开门,但后头几日频繁冒出一些叫人眼珠子发绿的香味儿后,更折磨人了。 所以第四日,乔家这边开始打地基的时候,聚福食肆门前就聚了不少人。 伙计阿秤出来开门吓了一跳,“嗬,怎么这么多人?” 跟他一起拆窗板的阿迅朝门口抬抬下巴,“刚才我瞧见路生把墙上的粗布给拽了。” 阿秤想起到现在都没猜出来的谜题,有些兴奋,“条街人这么多,肯定能有人猜出那些谜题吧?你说,咱们东家也真是聪明,她那脑子咋长的?” 阿迅心里道,要么人家是东家,咱们是仆从呢。 不过经过三天的培训,苗婉在昨天考核过他们以后说的话,给所有伙计都激得热血沸腾。 “你们只要认认真真干活,不但每个月有奖金,还能够凭借功劳换回自己的身契,将来凭着在聚福食肆学到的手艺自己开铺子,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们足够上进,我也可以投钱给你们开铺子,是龙是虫,全看你们自己的表现。” 伙计们不懂什么是元老级员工和天使投资,他们只知道一个道理,即便不会读书,只要他们肯干能干,也有鲤鱼跃龙门的那一天。 这让本来没意外的话,世世代代都只能当奴仆的伙计们,震撼到几乎不敢相信。 可掌柜的也说了,东家从不开玩笑,掌柜以前也不过是个跑堂的学徒呢。 所以甭管信不信,几个伙计都只鼓着满身的劲儿,只想好好表现,总归是个念想。 虽然这会儿天还早,他们也都收拾立整了,将食肆里里外外都又打扫了一遍,多半都在厨房准备食材,剩下的再三按照苗婉说的,进行盘点和检查,只等着开门迎客。 外头已然热闹起来了,甚至比苗婉想的人还要多一些。 “两边对歌乐淘淘,对歌前后心舒畅。” “仰首不见远行舟,昂首前去逐龙舟。” “上元花灯约人赏,大人不见小儿见。” “竹片双垂日影横,平日独个伴师前。”[注] 聚福食肆门外右侧的墙面被刷成了带有迎春花纹的褚色,于褚色之上,用黄泥浆刷出了这样四行字,在字下面还有两行小字。 有读书人朗声读出后有些迷茫:“这不是诗词,也不押韵啊。” 好些瞧热闹的人指着下面,“你看看那下面小字写的啥?” 读书人立刻凑近了看,眼神一亮,“这里说墙上是字谜,若是能猜出一个字,只要告诉掌柜的,进食肆里吃饭便能十减一,若是全猜出来了,只收二成银钱,还要送一份聚福食肆新上的饮品。” “你们过来看啊,左边墙上也有……哈哈哈,有个笑话,这里也写了不少东西。”有人一边说一边笑,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 凑热闹的又一窝蜂跑过去看,随着噗嗤噗嗤的笑声越来越多,春阳缓缓高升灿烂起来,好些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凑过来。 “这里写着,哪怕是一时吃不上饭要等着,也有新鲜吃食让咱品尝,还有乐子给咱们耍,耍好了吃饭不要钱啊!” 这话一出,挤在聚福食肆门前的人哗然一片,都迫不及待往门口挤。 负责看门的阿秤和阿迅热闹还没看够,见众人冲过来有些手掌心发潮,这人不免也太多了些吧? 他们俩总觉得情况有点不大对,一大早怎么这么多人呢。 人群中有几个人对视一眼。 这时候又有人喊,“大伙儿快点冲啊!早点冲进去早点能——哎哟!” 那人还没喊完,就被个人高马大的北蒙汉子一巴掌扇在了脑袋上,直接给他扇趴下了,周围瞬间空出来一片。 “你是不是傻?叫咱们先冲进去,你好在后头凭着小聪明不花钱吃饭是吗?” 另外也有个揣着手的读书人附和,“就是,外头的谜题还没猜出来呢,往里挤什么?有便宜不占是傻子,这人把咱们当傻子了吧?揍他!” 那人还没爬起来又被踹倒在地,哎哟哎哟叫着,等爬出来的时候脸都看不出人样儿了。 其他几个人收了钱来找麻烦的面面相觑,都赶紧低下头,这谁还敢找麻烦,那是找揍呢,算了算了。 苗婉坐在角落的骡车里,见人们在阿迅的张罗下,开始排起队,她瞧着条街酒楼的方向冷笑了声。 于冒烟儿就这点本事?那她得给于冒财送份大礼,好叫他明白,这可不叫商战,充其量叫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