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位不会低。但如此短的时候,就窜到如此高位……
怎能不让人眼红呢?
有一个人伸得脖子都酸了,眼珠子悠悠一转,就凑到了身边人的边上:“哎,陛下聊得这么开心,你就不想知道陛下他们在说什么?”
刚才他就发现了,一众人翘首以望、羡慕嫉妒恨的时候,唯独身边这人情绪没什么波动,淡定得很。
那个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陛下想告诉我们的东西,自然会告诉我们。”
“嗤,装什么人淡如菊,给谁看呢,陛下身边的位置还不是要靠争取来的。”
这人心里虽这么想着,却没表现出来,面上仍是一片和煦之色:“阁下说得有理,不知阁下的名姓是……”
对面的人缓缓转过了身来,露出了一张年轻却稳重的脸。一时间?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所有没说完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表情也凝固在了脸上。
“在下霍光,字子孟。”
霍光,霍子孟?那不就是……骠骑将军的亲弟弟、景华侯从前在医校的副手么?
人家现在正管着陛下钱袋子呢!
这人顿时欲哭无泪:难怪你一点儿都不着急呢!你自己就是他们的一员,着急个什么啊!
忽地,一道冷肃目光朝着中朝官员们投来,挟裹着凛凛的寒光。一时间,连池边水风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度。
刘彻通常威严深沉,目视臣下常如泰山压顶,卫青则为人和煦,如春风化雨。几人中,唯一拥有这般锋利如刀目光的人,唯有霍去病。
他像是看透了了他们的心思一般,许多人一迎上去就下意识低头避开,狠狠搓了搓手臂,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他们知道,霍去病在警告他们。
——不要对江陵月出手。
哪怕是使个小小的绊子,也最好歇了心思。否则付出的代价,绝非他们能承受的。
那双漆眸中,清楚地写着这样的意思。
在这样冒着森森凉气的目光之下,不少人心中对江陵月的那点儿羡妒之情,连同许多不可告人的计划,和未付诸实施的想法,都如同齑粉一般化作粉碎。
郎中令、关内侯李敢的下场赫然在眼前,他们哪里敢造次?
退一万步说,若是能拼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也就算了,可是看看陛下事发后的处理呢,竟然是用“鹿触”的借口遮掩了过去!
他们一个个平日自诩简在帝心,可谁敢在霍去病面前炫耀这几个字?刘彻的心会偏到谁那去,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的事情。
哎,算了要不。
收手吧。
几个心思相若的人彼此看了看,都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于是,便在一道疾厉如列缺的目光中,一场可能的风波消弭于无形。
江陵月对此毫不知情,还是后来和霍光的闲聊中才窥见了一二。霍光当时也在朝官之中,对那时候的微妙气氛有所察觉。
江陵月的“接待委员会”肯定不能只有一人,她就跟刘彻申请,把霍光借调了过来,工厂诸事宜暂由桑弘羊代管。
两人甫一见面,霍光就把前因后果讲给了她听。
江陵月乍闻此事,神色先是惊愕,旋即变作了深深的无语。
“……这群人好无聊。”
与此同时,她的心窍间也被一团氤氲的暖意填满了每一处缝隙。
从头到尾,霍去病都没告诉她这件事。但她知道,他非是有意隐瞒什么,只是为了不让无关的人打扰她。
霍光默不作声地注视着江陵月皙白的侧脸。每当她的眼睛流露出湛湛光彩时,往往是想到他的兄长。
他知道的,他们一向恩爱甚笃。
“陵月,我们……继续商量接待的事情吧。”霍光低下
头,听见自己生硬转移话题的声音。
“好啊。”江陵月不疑有他。比起背后的小人,显然还是眼前的差使更为重要。
但当她目光落在空白一片的帛书时,苦恼的神色便攀上了眼角眉梢。
“哎,好难啊。??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理论和实际往往是天差地别。本以为是在西域诸使节面前展露下国力、顺便哄一下刘彻开心就完了。但真正做起来,才会发现当中的弯弯绕远不止于此。
因为江陵月翻遍了典籍之后才发现……此前,华夏竟然没有大规模接待外使的记录(春秋战国时的游说客不算)。
某种意义上,“四夷宾服、万国来朝”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而策划整个接待过程的权力,现在落在了她手里。
这正是让江陵月为难的点——她的做法,会影响到未来几百上千年的后人。
卫青、霍去病一洗李牧、王恢等人被动防守的战术,开主动迎敌、骑兵突袭之先河,成为后世王朝应对北方游牧国家的范本。她也一样,如何迎接西域使臣,也会被白纸黑字地记录下来,成为未来的“祖宗之法”。
一想想可能会给后人开个坏头,江陵月就总感觉束手束脚,难以下手。
“这样吧。”她思索了片刻道:“与其考虑做什么,不如先考虑不能做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