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门赋里,陈阿娇的形象就颇为哀怨,与这间行宫的气质十分吻合。
江陵月在心底默默叹气。
从前还是看客的时候,江陵月对陈阿娇的境遇是颇为同情的。但她也十分想把陈阿娇摇醒
刘彻都把你废了啊,你还惦记他什么
然而真正见到陈阿娇之后,江陵月却大吃了一惊
跪坐的女子一身盛装华服,衣角一丝不乱被玉佩压住。鬓发一丝不乱地束起,淡粉深匀,口含朱脂。这一身打扮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贵族女性都要正式、郑重。
陈阿娇的整张脸上,半点也看不出病气的模样。也不像各种正史野史里面说的那样,自怜自哀。相反,她眉宇间有一种奇异的神色,尤其是在看着江陵月的时候。
“是江女医么”
陈阿娇伸出手指,指着自己几步之外的坐席,示意江陵月坐下。
“是我。”
江陵月迟疑了片刻,还是坐下了。
她有点搞不懂陈阿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这么一番盛装打扮,几乎像是出席祭祀的场合,仅仅是为了见一个素未谋面的医生
还是为了遮掩掉脸上的病气
但这也不合理啊。
这时候的中医望闻问切一下,什么病都给诊出来。根本不是靠着化妆能够遮掩的。
那陈阿娇这样,又是为什么呢
江陵月一时间想不明白,但也没有贸然发问。
不熟,再说也没必要。
江陵月乖乖地坐着,等着陈阿娇的下一步动作。
只见陈阿娇挥退了左右的婢女,很快,正堂只剩下二人相对而坐。然后,她伸出了自己的手腕,压在了江陵月的袖子上。
“请女医为我诊断。”
这一刻,江陵月的诡异感达到了极点。
下一刻,她的感觉应验了。
只见陈阿娇伸出的那只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枚寒光凛凛的匕首。她飞快掀开江陵月的袖子,捏住她的皓白手腕,匕首的利刃对准了江陵月腕间的血管。
“这位女医,你不是此间之人,对吧”
“”
长门宫的正殿出现了一阵漫长的沉默。
落针可闻。
有那么一瞬间,江陵月仿佛听见自己脑子里的cu烧干的声音。
嗞。
嗞嗞。
系统,你怎么回事
系统的语气很是沉痛系统的cu也要被烧干了。
江陵月险些临近崩溃所以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吗她为什么会看出来啊你到底行不行啊系统
正在重启核心程序,重启后将自动进行检查。请宿主稍安勿躁。
系统扔下这句话之后就跑路了,只留下江陵月一个人面对陈阿娇的死亡提问,和大动脉上的冰冷匕首尖。
冰冷的触感提醒着她,自己真的可能会死。
刀锋生冷而锋利,贴上了腕间雪白的皮肤。江陵月的身子忍不住颤一下,指节攥紧发白,没有一丝血色。
虽说她是死过一次才穿越的的人了,可那一次只是系统通知她,自己一点死去的真实感也没有,和这一次没有半点可比性。
生死系于他人一念的恐惧,此刻明晃晃地摆在面前,绝不是和系统几句插科打诨可以消解的。
江陵月大口深呼吸,极力按下心底的惊惶、面不改色地扯着谎“您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否认,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主动暴露穿越者身份有百害而无一利,还会把自己置于被动的境地。不如多拉扯几次,看对面能不能透露出更多信息。
尤其是,陈阿娇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是瞎猫碰死耗子,还是自己真有什么破绽
如果是后者的话,江陵月即使今天命丧此地,也要拼了命地带上系统一起英勇赴死。
这什么破系统啊
让人穿个越还能被土著看出破绽
逆料,陈阿娇听了江陵月的否认,并不意外。她眉间一跳,匕首尖更逼紧了大动脉三分“你就是。”
语气无比地笃定。
“楚服她曾经告诉我,这个世界是可以被方外之人造访的。你就是她口中的方外之人,对不对”
楚服
那个因为给陈阿娇做法,而被处斩的巫女
江陵月心念倏然一动,面上没有显露半分。她依旧紧紧绷着唇,不露半点口风“可我真的只是一个医生,并非什么方外之人。”
“你做出了轮椅。在此之前,世界从未有过此物。”
江陵月回答“您要是见过就知道了。轮椅其实就是一种机关术,墨家和公输家的人想做也可以做。”
“你治好了王夫人。”
“这只是因为我咳,医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