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监牢。 牢内昏暗,烛光微弱。 宛如置身在黑暗的黑夜帝国,关押在这的囚犯终日不见阳光。 三面墙,一面栏杆。 将她们与外界隔开,成为看得见,听得见的瞎子,聋子。 姜云初翘着二郎腿,坐在一间收拾得,较为干净的房间里,喝着茶静候佳音。 心底却暗暗盘算着其他的事情。 大夏帝王野心膨胀,竟然想要一统天下,划分为整。 大肆训练军队,恐大梁与大夏必有一战。 然而战场之事,瞬息万变。 她需尽早做打算,护住她所爱之人,免受战争的灾害。 黑衣人单膝下跪,跪在她脚边,“主上” 姜云初神色平静地抬眸问道:“事情办得怎样,她可开口?” 将头埋得更深,羞愧于主上的栽培。 “主上赎罪,是属下办事不利,那犯人始终不愿开口,说出指使之人。” 动用一切刑具,鞭刑,针刑,铁烙,断指…… 如今已奄奄一息,若是再动用刑具,她恐怕必死无疑。 姜云初依旧面色平静,并不动怒,似乎事情在她的预料之内。 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倒是我小瞧她了,果然有‘骨气’就是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保持住她的傲骨。” 既然不愿意供出背后之人,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她可不是个善人。 大袖一甩,单手背在身后,迈着沉稳的脚步离开房间。 黑袍默默不语跟在她身边。 …… 牢房审讯的大门缓缓被人推开,一抹鹅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黑衣人恭敬地将一把椅子搬到就近的位置。 姜云初受用地坐在上面翘着二郎腿,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着浑身是伤的赤康。 黑衣人解开捆绑住赤康的铁链,拖拽住她的衣领,狠狠摔在她面前。 赤康浑身无力狼狈地瘫软在地,鲜血早已覆盖衣衫,断指的手撑着地。 衣衫褴褛,裸露在外的皮肤皮开肉绽,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无损的肉。 “赤康真是许久未见,说实话还得感谢你,多谢你愿意将所有的金银财宝交给我呢,要不是你,我还养不起她们。” 赤康依靠断指的手撑着地,强忍身上疼痛,倔强地撑着身子。 “呸,你杀了我们那么多姐妹,我无法用你的项上人头来祭奠她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劝你别在我身上浪费口舌,我什么也不会说。” 姜云初笑容不减地直视着阶下囚。 “瞧你说的,我也只是替天行道,你们占山为王,强抢民男,肆意妄为,也不过是罪有应得。” 赤康攥紧残缺不全的手指,脸上露出狰狞,转瞬又仰天大笑。 “哈哈,笑话,替天行道?”,赤康疯魔地继续说道,“你也不过是觊觎我骆驼山的宝藏,趁着山寨空虚无人,占为己有。” 空气瞬间凝固,周围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姜云初神色一变,眼里划过一丝狠劲,抬脚发狠踹在她的心窝。 原本就摇摇晃晃的残缺身躯,应声倒地。 大步上前蹲下身,浑身散发着嗜血的杀意,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攥住她的脸,尖锐的指尖扎进她的脸上,渗出丝丝血液。 她毫不客气地承认事实,“那又如何,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有本事你就冲我来,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卿儿动手,更不该让人侮辱他。” 她从不是善人,也明白骆驼山之行会招惹祸害。 可她从不怕这些,若是她们当真有本事杀了她,她无怨无悔, 只能怨自己技不如人。 可却不该殃及无辜之人,卿儿于此事毫无关系,这不该是她承受的。 赤康看出她眼底的在意,伸出舌头舔舔干裂的唇,不怕死地继续说道。 “他那身段让人想想就流口水,若不是有人打扰,真想将他压在身底,好好听他叫上两声。” 其他人纷纷低下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所有人都知道,唤为卿儿的郎君就是主上的逆鳞。 万万不能轻易触碰,更别说出言侮辱。 各个恨不得现场割下耳朵,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默默在心里为她点个蜡烛,惹火了主上,那可有得受,能让他难受得撕心裂肺。 姜云初却并没有像她想象般暴怒,一剑将她杀死,以泄心头之恨。 而是嘴角上扬,肆意狂妄地笑着。 赤康不明所以,质问道:“你笑什么?怎么生气?那你就杀了我,以泄心头之恨啊” 姜云初似答非答地附和,转身坐在椅子上,眼神露出一丝古怪。 “我笑你说的没错,他的身段的确是好,你可要听上两声,他呀,也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一个眼神望向准备许久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将人给她带上了。” 话却是对着赤康说的。 她默默注视着好戏即将开场。 大门推开,黑衣人催促着那名年轻的郎君赶紧走,年轻郎君紧紧搂着怀里的小男孩,眼神充满着害怕,局促不安。 躺在地上头发,凌乱遮挡的赤康眼眶猩红,发疯般要从地上爬起来。 声音颤抖,质问道:“可儿!你疯了,你究竟要做什么。” 年轻的郎君眼眶湿润,抱着小儿子飞奔,跪在她面前,抚摸着她满是血痕的脸颊,心疼不已。 “妻主!” 小儿子睁着圆溜溜的小眼睛在他怀里望着她。 赤康颤抖着手试图抹去手上的血迹与污渍,想要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 可身上的衣料没有一处干净,她缩了缩手,不敢用这双残破的手触碰她。 “可儿,乖,不哭不哭,我没事。” 小男孩环抱着他的脖子,软糯糯的小手轻轻擦拭他的眼泪,“爹爹,不哭,不哭,擦擦。” 姜云初看着温馨的一家三口,嘴角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