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骤雨,席卷五脏六腑。 忙碌的厨师瞥了眼一侧,容貌俊美的男生垂眉敛目,眼含担忧,他站在光影里,深邃轮廓投射下暗色光影,更显挺拔。 略显滑稽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根大葱。 脚步声忽然传来,张伯扫了一圈,目光落在陈纪妄身上:“少爷,先生让开饭了。” 他立刻抬头,精神抖擞:“我马上去!” 红木餐桌上,陈纪妄略微一瞥,率先看到了淡然自若的父亲,一侧是白皎,他坦然地坐在白皎一侧,视线游移,下颌紧绷却不动声色。 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 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他心不在焉地吃饭, 目光紧紧跟随白皎,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度和涵养,看得陈父小幅度摇头,白皎倒是有些好笑。 很快又低下头,继续吃饭。 还是饭菜好吃。 一顿饭结束,已经是午后。 天光明媚,风和日丽,秋天的午后清爽怡人,更何况是这样一座大宅子里,九曲回廊,一步一景。 陈纪妄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带她离开这里。 她愣了一瞬,对上他急迫的目光。 陈纪妄:“父亲,我带皎皎出去散步。” “去吧去吧。”陈父挥挥手。 他们今天不准备离开,在这里暂住一晚,因此格外散漫,悠闲,他把她领到了家里风景最好的小花园。 一条清澈流动的水流宛若玉带贯穿宅院,架着一个古朴古色的凉亭,四周草木郁郁葱葱,盛放着娇艳繁花,分外美丽。 白皎觑了眼男人,觉得他要把焦急写在脸上了。 她戳了戳他,察觉他僵硬的身体,不禁嫣然一笑:“在想什么?” 陈纪妄只怕直接说出来了。 事情关乎白皎,关乎他们的未来,他毛毛躁躁的像个毛头小子,再不复往日的淡然自若。 “皎皎,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 他说着领着她走上凉亭,掩映在一片花草树木之后,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亭中人影影错错的轮廓。 白皎坐在凉亭石凳上,不等他开口,直接说:“刚才,伯父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她撑起手肘,掌心托腮,水眸朝他眨了眨,湖边风景秀丽,美人般般入画。 陈纪妄完全没心思欣赏这幅画面,心头仿佛虫蚁蛰咬,一阵阵紧缩、担忧、惶恐。 “你别信他,他——” 白皎看他急得涨红了脸,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信他,可是我在你书房看到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都拿我当陌生人吗?怎么会派人跟踪我?” 她每说一句,陈纪妄心头越沉,一路滑向不见底的深渊。 他眉间沉淀一片阴郁,仿佛墙角发霉的蘑菇,散发出抑郁且颓丧的情绪,唯独一双黑眸,血丝纠缠,仅仅摄住她。 他眼底爱意编制成一张紧密的巨网,一层层将她包裹。 “因为我爱你,我害怕失去你。” 他竭力遏制翻涌的情绪,一字一句地说。 五年里,他没有一刻不在想念她,唯一聊以慰藉的是她的各种相片,他是个虚伪至极的男人。 早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的心跳得泛疼,怕会打扰她,故意装成陌路人,装出平淡的模样。 无法言喻的恐慌、绝望涌上心头,被她看见这样卑劣的自己,他像是丑陋的野兽,为了爱人披上虚假的面具,他为她改变,她不喜欢的一切统统舍弃,可现在,他突然被打回原形。 强烈的不甘驱使他饥渴的心, 滚烫的血, 双眼紧紧盯着她,他不接受任何离开的理由和话语。 白皎:“可我相信你。”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僵硬的身体,绽开一抹微笑:“因为再怎么样,你也不会伤害我。” “没有人能强迫我,我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你。” 低低的告白淹没醉人的风中。 白皎鼓足勇气,柔软双唇紧贴在他薄唇上,她只打算蜻蜓点水似的轻轻一吻。 心下其实有些歉意,她是不是把人逼得太过了? 身体后退,紧环纤腰的手臂越发紧扣,清爽的秋天,竟然热得她身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柔软的唇被强势且温柔地轻轻撬开。 就像是采珠人撬开粉嫩的蚌壳。 长驱直入的侵占,霸道蛮横地似个侵略者,肆意地吮吸舌根。 白皎一霎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