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不论怎么说,昨天是他自己闯进来的,傅瑜实打实在一个雷雨之夜收容了他,避免他流落街头无枝可依,甚至避免了他一场失去神智的自杀。 阮洛想了想,在沙发坐下,他垂着眼睫不看傅瑜:“傅……” 傅瑜两个字都要脱口而出了,他礼貌地改了口:“傅先生,对不起,我昨天发病了,跑到你家了。” 傅瑜轻笑一声:“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去洗脸刷牙,我把鱼汤打出来就开饭了。” 阮洛捏了捏睡衣的衣角,破罐破摔地“哦”了一声。 转身去了洗浴室。 出来的时候,傅瑜正在给他碗里舀鱼汤。 阮洛忙坐过去:“我自己来。” 傅瑜便把汤勺给了阮洛。 阮洛低着头,小声道了句:“谢谢。”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傅瑜等阮洛吃的差不多了,才问道:“最近有假期么?” 阮洛心里一紧,不知道傅瑜问这个做什么:“近期有个小考试,半个月后考完了,就有三天的休息。” 傅瑜颔首:“能把假期的时间借给我么?我想带你去华国一趟。” 阮洛吓的饭都吃不下了,放下筷子直摇头:“傅先生,我们已经……” 傅瑜轻声道:“是去办理离婚证。” 轰地一声,阮洛头脑突然空白。 他愣怔很久,开口时声音有些哑:“……什么。” “←(格格党?文学)←” 阮洛的泪珠突然啪嗒啪嗒掉下来,大颗大颗砸在大理石桌面上。 傅瑜慌了,连忙拉了纸巾去蘸,被阮洛躲开了:“好的傅先生。” 阮洛吸着鼻子,努力控制眼泪:“谢谢你能这么做。我,我吃饱了,我去换衣服上学。谢谢。” 阮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换好衣服回到宿舍的,回到宿舍的时候,室友们都已经上学了,宿舍还放着份甜点。 阮洛打开手机,才发现手机竟然没电了。充上电打开,无数个未接电话。 恩特打的最多,阮洛给恩特回过去,恩特大声质问阮洛昨夜怎么一夜没回,他都打算报警了。 阮洛给恩特报了平安,行尸走肉一样躺到床上。 ——傅瑜竟然放他自由了。 傅瑜是“买家”,“买家”提出的离婚,阮洛这边就不需要赔付。 这本来是一件大好的事,可阮洛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像是连心脏也生病了。 傅瑜自从在身后尾随阮洛,把他送回了宿舍以后,整个人都处在一个一点就着的暴戾状态。 王特助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也冷的能掉冰渣。 傅瑜这天有场多国财团竞标视频会议,像这种会议涉及的资产大多几十亿起步,他平时有空自己都会参会,这天破天荒地让王特助做笔记,自己直接缺席。 他脸色黑沉沉地开车去了NY市的拳击俱乐部。 对着最高重量级的沙袋一番疯狂输出。 把好不容易休息来这里健身的宋祈给吓了一跳。 宋祈走近他,推了推眼镜:“最近不是紧着带小孩,怎么有空在这儿打沙袋。” 宋祈不问还好,一问,傅瑜索性一拳把沙袋给砸穿了。 周围的人被傅瑜帅的尖叫,哪知道傅瑜并非为了耍帅,整个人怨气比鬼还重。 傅瑜声音嘶哑:“我许诺他办离婚证了。” 宋祈一愣:“你是疯了,还是放手了?” 傅瑜沉声:“放手?我怎么会放手……” 他的汗顺着额角滑下:“我只是不能按照你的方案徒然等待了,你知道么宋祈,那太被动了。才一个月,阮洛都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傅瑜眼底的沉痛之色犹如暗潮疯涌:“他一离开众人视线就不乖不听话,一个人再次站在阳台差点跳下去。我受不了这样的提心吊胆。宋祈,我改变战略了,我要给他下猛药。你知道么,他是依赖我的。昨夜他神志不清的时候,回家了。对待这孩子,等待是没有用的,他需要哄,需要捧,需要很多很多的安全感。宋祈,我觉得我们从前,方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