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走下去，穿梭在课桌过道间，边巡视边讲着诗歌鉴赏题目。
“所以在颈联中，诗人通过对朋友的安慰与赞美，表达出了他与友人之间真挚的情谊……行了，我吧。”他讲完其中一道小题的答案，停身在一位女同学的桌边。
从刚才开始，前后排几个人就在不断传递着什么东西。
初澄忍无可忍，腾出一只手，弯曲指关节轻轻敲了敲学生的桌面，说道：“别藏了，我早都看见了。那一堆黄色的，是什么东西？”
女生负隅抵抗了半分钟，最终还是乖乖就范，从桌洞里掏出几朵手工折叠的黄色纸玫瑰。
之前喻老师的办公桌上就摆着一模一的手工品，原来是他从学生里没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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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没有就此打住，沿着过道走下去，逐一站刚刚帮忙传递物品的几个学生身边查看。果她们每个人书桌里多多少少都有几朵。
周婷婷、韩芮、季雅楠、徐婉婉……
初澄一路收缴着学生们的小玩意，怀里的折纸玫瑰从一朵变成五朵、八朵、十几朵……
他看着些精致的手工品，一边在内心叹女孩子的手真巧，一边又不不板着脸批评：“你们是在上艺术熏陶课？把我在旁边的念叨声当成bgm？”
在7班，扰乱课堂秩序的一般都是那些皮小子，难有女生们被抓现行。后排的捣蛋鬼们赶紧捉住机会，进行言语输出。
“嚯，一节课就被没收么多，是准备扎多的一束花啊？”
“亲手叠玫瑰诶。老实交代要送谁的？我听听是哪个小子让我们班的女生动干戈。他配吗？”
“情人节都过完了呀。我最近可会擦亮眼睛，看看最后捧花谁手里，不请我吃糖可不行。”
无论男生们如揶揄，女生们就是团结一致不漏口风。最后只能由初澄亲自维持秩序。
“行了，你们闭嘴吧。”初老师制止几个当众戳女生心思的讨厌鬼，“反正不是送你们的。”
他用单手的掌心把玩着其中一朵纸玫瑰，为了缓和氛，语徐徐道：“既没有人承认，那就当是送我的了。如果有人想要，下课后自己办公室来找我。”
折纸事件就此告一段落。初澄拿试卷，继续讲题。
下课铃声响。
初澄摊开教材，把一堆没收来的玫瑰花捧回办公室，随手装进早上买咖啡时附赠的手提袋里。
“哪来的么多黄玫瑰啊？折还怪好看的。教师节礼物？”同办公室的老师正准备出去上课，好奇问了一嘴。
初澄趴桌苦笑：“学生在我课上叠的。”
同事也笑笑，没再多问，拿着教材离开。
嗡——
桌上的手机发出轻轻的震动声，是喻司亭打来的微信电话。
自从搬新教学楼，两人不在一个楼层后，他们不好频繁对方办公室去，没事时就只能用手机搞“异恋”了。
“中午忙着换衣服，吃饭了吗？”视频电话接通后，喻老师的声音传出来。
初澄依旧懒懒趴在办公桌上：“垫了一口。”
“怎么那么没精神？在开学典礼上坐累了？”
“说话太多嗓子疼。你那儿有没有含片？”
“没有，我帮你点闪送吧。”
“还想要杯咖啡。中午那杯没喝，全洒在我衣服上了。”
两人正念念絮絮聊着，语文组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初澄把手机扣放在桌面，抬头应声：“请进。”
是课代表韩芮来问作业。
女生拿了卷子后，不像往常那说说笑笑着离开，反一副犯了错误的子，站在办公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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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初澄发现端倪，温柔询问。
“初老师，那些纸玫瑰都是我的，和其他同学都没有关系，她们就是帮我折了几朵。”韩芮低着头主动承认。
初澄恍，虽很欣慰学生主动来认错的勇，但也保持原则进行了批评。
教育过后，他又继续告知处罚：“在课上我经说了，些就当作是送我的，不会再还了。除非你有什么能让我接受的正当理由。”
韩芮的嘴唇抿成一道细线，保持着沉默，干净的眼底染上些复杂情绪。
初澄的脑子忽转了个儿，想刚才同事的话，生出几分愕，试探道：“不会真的是送我的吧？”
“嗯……”女生的声音细如蚊呐，“本来是。”
初澄怔怔。
看他惊讶又摸不头脑的情绪变化，韩芮自己也有些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