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李标、毕自严、王应熊等人,以及以知府韩文镜为首的扬州官员,自江都匆匆赶到邵伯镇。 李标一行之前去了江都,扬州府上下忙的鸡飞狗跳。 云逍忽然一道钧命到了江都,让所有官员立即赶到邵伯镇。 由于邵伯镇被封锁,官员们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此时都是惶惶不安。 到了邵伯镇后,见镇子的出口都有兵马把守,所有人员只能进不能出,扬州府的官员们才意识到出了大事,越发的惶恐起来。 “出了何事?” 李标向驻守镇口的勇卫营将领问道。 “是有大事,李阁老见到云真人,自会知晓。” 勇卫营将领答道。 然后他漠然看了一眼扬州府官员,目光跟刀子一样。 这名将领名为孙应元,任京营参将,督勇卫营。 此人是一员悍将,生性嫉恶如仇,性情暴烈。 他之前亲眼目睹那些被残害的孩童,打行的青手更是猖狂到围攻云真人,自然对扬州府这帮尸位素餐的官员们没有什么好脸色。 “云真人在驿站,大人们请随我来!” 孙应元领着李标等人进入镇子。 就见街上的商铺以及民房,全都关门闭户。 大街上一片狼藉,血迹随处可见,就如同爆发了一场战役。 一队队兵卒,挨家挨户进行搜查,不时有人被抓出来,但凡有反抗,立即就是一顿暴揍。 街道两侧,跪着密密麻麻的人,十人捆成一串,边上有兵卒看守着。 人数竟是不下千人,场面极为壮观。 官员们都是大吃一惊,难道是发生了一场大战? 李标来到一人身前,问道:“你犯了什么事?为何被抓?” 那人见李标等人都是身穿官服,并且还都是大官,连忙大声叫屈:“大老爷,我冤枉啊!” “小人是良善百姓,今天也就是跟友人一起喝了几杯酒,就被他们给抓了……” “喝了几杯酒?”孙应元劈脸就是一马鞭抽过去,喝骂道:“灌了几杯马尿,就敢聚众造反,围攻云真人?” 李标等人神色大变。 那帮扬州官员脑袋里‘轰’的一声,头皮阵阵发麻。 围攻云真人? 这跟造反有什么分别? 这帮无法无天的青手,简直就是把天给捅破了! 李标等人加快步伐,来到镇子南端的驿站。 韩文镜等扬州官员也要跟着入内时,被孙应元挡住:“云真人吩咐了,请几位到后面小坐。” 官员们都是一沉。 在兵卒的‘护送’下,扬州官员被带到后面的一座谷仓。 谷仓内部极为宽敞,堆放着一些粮草,另外还放着三口棺材。 官员们面面相觑。 “打开!” 孙应元面无表情地挥挥手。 几名兵卒上前,将棺材盖抬走放到一旁。 棺材内放着冰块,棺盖一被打开,就从内部冒出冷气。 每一口棺材当中,都存放着一名孩童的尸体。 正是那三名被人贩子溺亡的孩童,遗体已经被清洗干净,并换上了整洁的衣衫……这是他们生前都不曾有过的待遇。 依然可以看到,三名孩童的身体都是残缺不全,并非是先天残疾。 官员们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面色苍白。 “云真人说,请几位大人,在这里陪着这些孩童,听听他们的冤魂,会对你们诉说些什么。” 孙应元冷森森地说道,手握了握刀柄。 韩文镜等官员吓得纷纷后退,生怕这武将一言不合就砍了他们。 孙应元冷哼一声,接着森然说道:“为官一任,即便是不能造福一方,又怎能坐视百姓被如此残害?你们的良心,全都被狗吃了?” 说完,孙应元抽刀狠狠地砍在身旁的一个粮包上。 粮包破裂,里面的谷子溅了扬州官员一身,吓得他们如受惊的鹌鹑一般瑟瑟发抖。 孙应元收刀大步而去,谷仓门被重重地关上。 谷仓内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变得阴森而又恐怖。 官员们无不通体冰凉,瑟瑟发抖。 沉寂了片刻。 一名官员愤愤地叫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