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弹丸自屋顶上飞射。 中箭或中弹的青手,纷纷翻身倒地。 乙邦才等护卫、东厂番役自然也不会客气。 刀刀见血,却又刻意避开要害,专朝胳膊和腿下手。 团圆会的青手个个悍勇好斗,却毕竟只是一些泼皮无赖。 在寻常百姓面前,撒泼耍横,无人不畏惧。 又哪里经历过真正的血腥厮杀? 他们平时干的最多的,也只是打架斗殴而已,杀人的只是极少数。 乙邦才等护卫、番役,可不是寻常的兵卒。 除了乙邦才之外,其他多数都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悍卒。 乙邦才能够与建奴刺客以命相搏,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茬,拼起命来,比那些浴血沙场的老卒还要凶狠。 况且此时的敌人,都是人贩子的同伙和帮凶,出手自然是狠辣无比。 一时间,惨叫声、呼喝声响成一片,鲜血与断肢齐飞。 青手们全都被吓住了,纷纷向后退缩,却并未溃散,显然是不怎么甘心。 云逍朝乙邦才吩咐道:“告诉他们,放下武器,跪地束手就擒,除首恶及参与贩卖人口的,其他人可以活命。” 乙邦才将云逍的话,向众多青手大声说了一遍。 “团圆会的名声,不能丢在邵伯镇!” “咱们人多,怕什么?用火烧,烧死他们!” 那领头的绸衫汉子厉声嘶吼着。 这厮也不是蠢人,对方有火枪、弓箭,显然是官面上的人。 并且出手狠辣,肆无忌惮,来头大到难以想象。 可事已至此,除了拼命,还能怎样? 再加上官府对打行的纵容,官军的无能,让他们对官府毫无畏惧。 到这时候,这打行的头目依然还冥顽不灵。 认为翁大立这三品大员,都在打行面前铩羽而归,朝廷也奈何不得他们,这次依然是一样的。 有人找来火把,朝酒楼这边丢过来。 弓箭手和狙击手人数毕竟有限,虽然接连射倒数人,却依然有几个火把被丢到酒楼。 虽说没有被点燃,照此发展下去,却也是迟早的事情。 “来十个人,跟老子杀出去,其他人,保护好云真人!” 乙邦才彻底被激起了杀性,一声怒吼,带着十名护卫持刀杀入人群。 宛如猛虎杀入狼群。 青手们虽然人数众多,可哪里是这些悍勇无匹的护卫们的对手。 乙邦才带着护卫一路冲杀,从酒楼一直杀到街头……竟然将人群杀穿了。 乙邦才正要带人杀回去,轰隆的马蹄声传来。 正是勇卫营的将士们赶到了。 乙邦才大喜,朝着领头的勇卫营将领大叫道:“云真人吩咐了,全部留活口,一个都不许走脱!” “领命!” 为首的将领勒住战马,然后传下军令。 一共有五百勇卫营兵卒,分成三部。 一部分绕到街的另一边,堵住青手们的退路。 一部分封锁街道各个出口,防止有人走脱。 剩下的一百兵马,则是纵马朝酒楼方向冲杀过去。 青手们见有大军杀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本以为只是打个架,斗个殴。 竟然连军队都出动了! 这还怎么愉快的打架,还怎么耍横? 并且从这支兵马的衣甲、军容可以看出,明显是精锐中的精锐,绝不是卫所的那些废物。 青手们纷纷抱头鼠窜。 一些逃不及的,则是抱头跪在地上求饶。 当然也有头铁的,认定官兵不敢对百姓下杀手。 三十来个亡命之徒,竟手舞刀剑,朝着勇卫营铁骑冲来。 不得不说,很勇! 轰轰轰! 战马奔腾的冲击力惊人。 三十多亡命之徒被冲的七零八落。 有的被撞飞出去。 有几人当场被撞死,尸体被后面的马蹄践踏成肉泥。 他们自然是不会知道,能这样死掉,完全是因为祖坟冒青烟,撞了大运。 一百骑兵虽然不多,然而相对于一盘散沙的青手而言,却如同快刀切豆腐,摧枯拉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