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都要对谢家尽力抢救一下。 若是坐以待毙,以云逍子行事之狠辣,谢家断无保全之理。 搏一搏,还说不准谁能笑到最后。 万一赢了呢? …… 以锦衣卫的手段,死人都能让他开口,再硬的骨头,也能让他服服帖帖。 何况谢韬并非是什么硬骨头。 不光是谢韬,刘兴祚顺便让人去伺候了一下谢成。 这些日子,谢成在大牢里终日与老鼠为伍,早就没了半分骨气。 锦衣卫很容易就拿到了想要的一切。 刘兴祚拿着二人的口供,送呈给云逍。 “还真是不作不死啊!” 云逍看了一遍口供,无奈地一声感叹。 谢翰采之所以铤而走险,居然是被身在京城的谢升的一封信给吓得。 谢家这么多年,的确是跟辽东建奴暗中有生意往来。 可由于隔着大海,建奴又没有水师,因此双方的贸易量并不大。 与晋商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云逍即使秋后算账,顶多是杀了谢家当家做主的,绝不会来个九族消消乐。 毕竟济宁谢氏人丁兴旺,若是真的诛九族,那要杀多少人? 云逍又不是杀人为乐的变态。 可谢升却不这么看。 主要他曾跟京城的官员一起,亲眼目睹晋商数千人被处决的场面,被吓出了心理阴影。 于是写信嘱咐谢翰采,千万不能漏了馅。 谢翰采还真的相信了,于是才铤而走险,干出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 现在好了。 经过谢家这么一闹腾,济宁的鼠疫防控肯定会受到影响。 因此还不知道会多死多少人。 谢家也被谢翰采,就这么给玩完了。 云逍感到很累,内斗太耗神了,即使赢了,对大明也没多少好处。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却又不得不做,并且要做就做绝。 云逍思索了片刻,然后伏案用钢笔写了一张字条,交给刘兴祚。 “立即用快马船送到京城,送呈陛下!” 这次先是封锁了运河、济宁城,又调动了五万兵马。 接下来又要对谢家大开杀戒。 虽然事后大侄子肯定不会多说半个字。 可他毕竟是皇帝。 先斩后奏的事情干多了,难保他不会心生猜忌。 人性如此,哪怕是父母兄弟,该顾忌的必须顾忌。 “末将这就去安排!” 刘兴祚接过纸条,躬身退了出去。 云逍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决定去隔离病坊看看。 有几天没看到程雪迎了,可别给累坏了。 守在门外的乙邦才上前道:“云真人要出去?我这就去安排!” “去吧!” 云逍点点头,然后转身回到书房。 从抽屉里取出短筒燧发枪,填装好火药。 此时虽然全城戒严,却不得不防,要是跟上次在西山那样,那可就闹笑话了。 等乙邦才准备停当。 云逍出了门,登上马车。 谁知马车驶出没多远,刘兴祚气喘吁吁地跑来。 由于走的太急,脚下踩到一个石子,重重地摔了一跤。 他却浑然不顾,爬起来直奔这边而来。 云逍心中陡然一沉。 能让刘兴祚这种人如此慌乱,那肯定是天大的事情。 该不会是大侄子……云逍一阵不寒而栗。 “喜讯,天大的喜讯!” “青州那边飞奴传信,吴大医,成了!” 刘兴祚兴奋得连声音都在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