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其昌和陈继儒被匣子里的人头给吓得面如土色。 “云逍子莫非是想以这人头,来恫吓老夫?” 袁可立一声冷笑。 虽然是文官,却是久经沙场,什么没见识过。 看到匣子中的人头,他也只是稍有意外而已,随即一声冷笑。 刘兴祚笑道:“请袁公看分明了。” 袁可立又看了一眼,眉毛一挑,诧异地说道:“建奴鞑子的首级?” 人头上的金钱鼠尾巴,这么明显的标志,自然不难分辨主人的身份。 刘兴祚道:“建奴八大和硕贝勒之一济尔哈朗的首级,云真人的这件礼物,袁公是否还满意?” “济尔哈朗?” 袁可立双手撑着床,身体前倾,急声说道:“云逍子,杀了济尔哈朗?” 他经略辽南数年,对济尔哈朗的身份自然是了解。 刘兴祚说道:“云真人不止是以妙计诛杀了济尔哈朗,还全歼进犯东江镇的镶蓝旗近两万兵马,登莱巡抚卢象升,还趁势收复了辽南全境。” “你没有骗我?” 袁可立眼眸中精光一闪,难以置信地用左手抓住刘兴祚,力道竟是大的出奇,抓得刘兴祚生疼。 “还不仅如此……” 刘兴祚将东江镇大捷、辽西大捷、独石城大捷,以及辽东建奴分裂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袁可立道来。 “收复辽东有望了,有望收复辽东了……” 袁可立一时竟是难以自已,眼圈都红了。 这下好了,不用再‘家祭无忘告乃翁’了。 董其昌和陈继儒一脸懵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云逍子即使会妖法,也不可能逆转辽东的局势。 不等二人提出质疑。 刘兴祚取出一份邸报,交给袁可立的儿子袁枢,让他当众读出来。 邸报上,详细地通报了辽西、东江镇以及独石城的战事。 这下子再也不用质疑了。 “万万没有想到,如今辽东局势,竟是发生逆转!” “建奴受此重创,内忧外患,国力必定大损,我大明无忧矣!” 袁可立用手拍打着床榻,振奋不已,哪里还像是个垂危的病人? “父亲切莫太过激动,淡定,淡定!” 袁枢急忙劝阻父亲,大悲过后大喜,是会出事情的。 刘兴祚打趣道:“刚才袁公说,云真人赠诗,自己愧不敢当?下官回去后,定会转告云真人,请他收回此诗。” 袁可立怒道:“好你个刘爱塔,连老夫也敢戏弄?” 看他精神抖擞、声音洪亮,哪里还有丝毫垂危的样子? 刘兴祚一阵大笑。 袁可立喟然叹道:“云逍子,国之栋梁也,老夫竟听信谗言,误以为他是误国奸佞,到底还是老了,身子骨废了,这脑子也不好使了!” 董其昌和陈继儒面红耳赤。 你这是在说给谁听得呢? 这下子惨了,老脸都给丢尽了。 刘兴祚接着又道:“云真人特意还让下官带话给袁公。” 袁可立顿时精神一振,满脸好奇地说道:“云真人怎么说?” “云真人说,请袁公安心颐养天年,两年内,定将如袁公所愿,收复辽东,剿灭建奴!” “云真人请袁公养好身子,请你亲眼一观,大明国泰民安,繁华盛世!” 刘兴祚将云逍当日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袁可立。 “好,好,好!” “请转告云真人,老夫定会等到那一天!” 袁可立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竟是老泪纵横,泪沾衣襟。 刘兴祚也是感慨万千。 袁可立接着命家人设宴款待刘兴祚。 至于董其昌和陈继儒……没直接下逐客令,就已经是给足了面子,还想吃饭?屁都没有一个! 二人也是羞愧万分,向袁可立告辞。 “二位且慢!” 刘兴祚忽然开口。 “二位在袁公这里诋毁云真人,这次看在袁公的情面上,也就不追究什么。” “若是再有下次,锦衣卫的诏狱,定会为二位虚位以待!” 刘兴祚透着杀气的话语,让二人吓得面如土色,狼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