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
这男人现在真是软硬不吃。
时浅渡咬了咬后槽牙。
“我换好了,你帮我拉一下后背的拉链,哈尼”
时浅渡在试衣间里敲了敲木门。
说到“哈尼”的时候,语调故意往上扬了扬。
两人结盟的第二天,白逾明就带她过来试了礼服,并让店员根据她的尺码把腰身肩膀等地方稍微修改。
几秒钟后,白逾明来到她身后,手指指肚轻轻抵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将拉链拉了上去。
他没有说话,在时浅渡转过身来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神色上的波动。
只是透过微微反光的镜片,盯了那对带着笑意的薄唇半晌。
“很合适。”他冲时浅渡伸手,“走吧。”
“真是的,连夸一句都不会。”
时浅渡勾住男人的手掌,在他掌心掐了一下。
这倒是跟过去差不多。
白逾明夸人,最喜欢说的就是“时小姐真好”。
要不然就是说一些真善美的夸奖,板板正正的,真心的夸奖都被他说成拙劣的马屁。
傻乎乎的笨蛋一个。
白逾明根本不接茬“今天算是第一次合作,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好好好,这你放心好了。”
时浅渡翻了个白眼。
这男人心里真是除了报仇就是报仇。
傍晚,天已经暗下来了,街上渐渐亮了灯。
车子一路穿行过繁华的街市,停在一栋灯火辉煌的公馆门前。
时浅渡挽着白逾明的手臂,在他对门童亮出身份后,两人一起款款而入。
会场亮如白昼,豪华的水晶灯、铺着绒布的酒桌、优雅的旋转楼梯一切陈设无不透露出极尽的奢华,这场舞会的规格可想而知。
身穿礼服的男男女女们手执高脚酒杯,推杯换盏。
白逾明主动放低姿态,与几位颇有身份的人打了照面,浅谈几句。
时浅渡发现
他现在拍马屁的话真是随口就来啊。
什么不会夸人,他就是不想夸她罢了。
果然,白老板已经不是以前的白老板了。
已经重新认识好几天了,她发现自己竟是还没能习惯。
同床共枕许多年的男人大变样
真是叫人又不适又心疼。
想必是敲碎了骨头才学会了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吧。
而且,他以前有点古板,对洋派虽不说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
洋服很少穿,洋酒更是从不碰一下。
现在竟是能穿着得体的西装,手执酒杯与人侃侃而谈了。
“井田将军。”
白逾明突然冲旁边的人垂首。
“嗯,你来了。”被称作井田的男人扭头看向时浅渡,“这位小姐是”
“哦,这位是我之前跟您提起过的女朋友。”白逾明介绍道,“她最近才从国外留学回来,刚回上海一周,以后我们还要倚仗您多多照料。”
时浅渡明白眼前这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应该就是白逾明现在明面上的上司。
她点点头打了招呼“初次见面,你好,井田将军。”
井田目光平和,只有微眯起眼睛的时候,会有锐意一闪而过。
他点点头,言语听着倒是温和“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过去说有女朋友是敷衍我的,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好多勉强,只是我女儿对你一片真心,怕是要难过了啊。”
时浅渡的眼皮跳了跳。
慢慢地咂摸出不对劲儿来。
白逾明现在明面上是在给日本人工作,看起来做的挺好,很受赏识。
所以,上司想把女儿嫁给他,拉拢他彻底给自己国家卖命。
白逾明只想报仇,不想掺和到任何一方阵营里。
想推脱掉,但又不好推脱
所以必须找个人顶上来。
但这明显不是什么好事吧
以前白逾明拒绝,那他自身是推动“联姻”的阻碍。
现在有了她
她就成了那个阻碍。
她就成了对方的眼中钉。
活靶子啊这是。
“总有人借着我老大不小的事,给我介绍对象”
哈,真实情况可不像他说的这么简单啊。
时浅渡的嘴角抽了一下。
她家白老板,比她想象中还要坏。
怪她还是本能地相信跟她朝夕相处了数年的白老板,没有太细致地调查白逾明背后地情况,只把他最基础的信息扫了一遍,而没在意人情世故。
要不是她是时浅渡
指不定最后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