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记得时浅渡。
那个在兰林高中时最耀眼、最受人瞩目的存在。
跟他刚好相反。
若说时浅渡是人人追捧,他便是人人喊打。
谁不高兴了,都可以找他的茬。
最后,老师不敢得罪人,只能跟他说一句,你忍忍,你太不合群了。
他没想过,十余年后,会在这种情况下跟时浅渡相遇。
她还要,对付金岁言。
他们两个高中时确实不合,不过怎么说
两家企业,还是合作会更有效益才对。
在一次比较正式的长谈后,司清思考再三,还是接受了时浅渡的提议,与时宜合作。
时浅渡就算要对付金岁言,也不过是商业上的手段,最多让他们穷困潦倒、或者因为一些经济罪蹲个几年牢房。
这点儿哪里够呢
他要让金岁言和纵容这个混蛋、助纣为虐的家人付出代价。
唯有死亡,才能对得起他惨死的奶奶,才算给这个不公的社会打个响亮的耳光。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不是有钱有权有地位,就可以为所欲为的。
总有人会制裁他们,比如他。
出国读书深造、回国搞研究、不断地往上爬
都是为了能有那一天。
有头脑、有财力、有方便行动、容易遮掩的社会身份,才能更加稳妥。
只要能在时浅渡那里得到资金的支持,能获取他需要的情报与资料,就足够了。
至于时浅渡,大概不会知道他抱着这样的心思吧。
司清坐在时宜集团与研究所合作的发布会上,在双方领导签字合照后,礼貌性地在无数媒体、记者面前,与时浅渡握手。
时浅渡笑道“以后合作愉快,司教授。”
她差点说成“司律”。
习惯可真是个可怕的事情。
“合作愉快。”
司清淡淡回了一句。
“发布会就此结束了,辛苦各位媒体朋友记者朋友,马上就要到晚上的饭点了,请各位移步隔壁的自助餐厅,每位来到现场的朋友都可以直接用餐,酒店会按照人头计算数量报给集团,提前祝大家今晚过得愉快”
“哇,时总真是大方”
“谢谢时总”
这种高端酒店的自助餐,少说也要四五百块一位。
不是说吃不起,但对多数打工人来说,也不是天天都舍得吃的。
台下不由得响起低低的欢呼声。
时宜的高层向司清发出邀请“走吧,司教授,我们一起喝一杯庆祝一下。”
司清拒绝的很干脆“抱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他没等人回应,就转身离开了。
“这”
研究所的领导“嗐”了一声“司清一直那样,不喜欢社交场合,见谅。”
像司清这样优秀的人才非常少见,要不然,就以司清这种性格,真是很难混出头。
司清从发布会会场离开后,先去了一趟卫生间。
还没进门,就有人从阴影里猛地蹿了出来。
要不是他反应速度快,非得一拳杵在他的脸上。
“司清,现在有能耐了,了不起了啊”
金岁言已经跟着父亲着手学习处理公司事务,但一身混混做派还没改掉。
他撸起袖子,一副要司清好看的模样,恶狠狠地盯着司清。
“我跟我爸都夸下海口,说十拿九稳了,结果你转脸就放我鸽子,故意摆我一道是不是真是能耐了,忘了以前你他妈就是老子一条狗了”
他张口就是脏话,抓向司清的头发。
看样子,像是想揪着他的头发往墙上撞去。
司清往身侧一晃,躲过了金岁言的手。
他一手揣在西裤口袋中,站的笔直,一脸冷漠地看着金岁言。
“小金总,请你注意影响。”
他微微侧头,扫了眼走廊里的摄像头“要是让令尊知道小金总不仅没和研究所达成合作,还在时宜的发布会上惹出乱子上了热搜,得不偿失。”
金岁言狞笑“哈哈,你想太多了,那个摄像头都坏了一周了。”
他眯起戾气满满的双眼,把指节按得咯嘣作响。
“今天老子就来教育教育你,不是有点能耐就能随便招惹”
话音未落,他猛地向司清挥拳过去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从旁加入,一脚就把金岁言踹得后退好几步。
他被踹得不轻,骂骂咧咧“我草,谁啊感踹老子”
时浅渡牵住司清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身后。
她扯扯唇角“踹的就是你金岁言,十几岁时犯浑打闹也就算了,你这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