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什么。
时嘉荣正是这样,他起家全靠着时代带来的那点东风和他食黑财狠的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狠劲,实际上没读过什么书,正因为如此,书房里花巨款买了不少颇为珍贵的书用来装点门面。
拿上一两本康老板会喜欢的,就足够显出诚意了。
小玉把书得体地包好之后,两人便出发直奔城南的戏楼子而去。
到地方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钟。
一般这个点,人们都要回家做饭去了,不会有戏班子安排出场,戏楼里颇为安静。
有个负责扫洒的大爷正在收拾地上的瓜子碎屑,看到有人过来,问了一嘴。
“你们是干什么来的”他说完,定睛又细细一看,“等等,这不是白老板吗您这会儿过来,不会是”
他没继续往下说。
听说白老板跟他师兄闹掰了,要是能过来唱戏,那敢情好,他天天能杵着扫把听白老板的戏
可惜他听说,白老板的嗓子也坏了,往后可能再也没法登台了。
白逾明点头应声“是,我们今天过来,是想跟康老板见个面,以后许是要在这儿叨扰了。”
“这,真的假的”
大爷高兴得话都磕巴了。
他赶忙往一个方向指了指“就那边,直走过去,左拐第一个房间,康老板就在里面。听说是有客人拜访,但我是等刚才那些观众们散了才过来打扫,没能瞧见客人都是谁,也不知道走没走,你们过去瞧瞧吧,反正大家都是一个行当里的,您白老板又不是一般人,旁人多想跟您聊两句还来不及呢,更不可能介意了。要不,我去给你问问吧。”
“谢谢大爷,我们去问问康老板方不方便见。”
白逾明打了招呼,便跟时浅渡一起顺着指路来到了戏楼的“办公室”。
他正要敲门,不想门恰好被个管事从里面打开。
只见王春正笑脸相待,跟戏楼老板聊天。
几人一见白逾明,神色纷纷滞了片刻,转瞬即逝。
康老板早就听说过两人的矛盾,不由得觉得尴尬。
两个年轻人,都是他故交的弟子,如今闹掰,他站哪个都不合适,劝和劝分也更轮不到他。
他干笑一声,招呼说“没想到是逾明来了,这边这位是传闻中的时小姐吗你们也别愣着了,要不进来坐吧。”
时浅渡面子功夫还是到位的“我就是,康老板客气了。”
而白逾明死死盯住王春那张笑脸,面颊紧绷。
垂在身侧的手指早就紧握成拳头。
即便现在嗓子在慢慢地恢复,他见到这个人,还是会恨。
他是善良,在别人嘴里善良得有点傻,可他再怎么样也做不到以德报怨。
更何况这种事,越是他曾经的师兄所做,他就越难以原谅。
“谢谢康老板,不过不必了,我不太想跟某些人同席而坐,恐怕会给您这宝地影响了运势。”
他说话不太留情面,听着挺狠的。
王春亲耳听见他的声音,猛地抬起了头。
虽然现在的声音远不及白逾明鼎盛时,却也跟最初喑哑的样子千差万别
白逾明这次过来,是为了日后在这儿唱戏吧
感到了一股危机感。
一种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法超越的感觉。
他押了口茶水,压压惊。
继而柔声道“你见个面就夹枪带棒的,还去哪总是带着时小姐这位靠山,不太合适吧如果有什么急事来找康老板,我把位置让出来给你便是。”
“不用了。”
白逾明一秒都没犹豫,立刻否定。
“康老板,我此次过来,就是想同您商议,能否待我嗓子完全恢复之后,长期在您这儿叨扰。本来我还想跟您说,让我来跟王老板同个时间段较量,肯定能帮您的戏楼子争取到座儿们的更多支持,没想到今儿个没来对时机,这些话不合适说,我就改天再来打扰吧。”他看向康老板,微微欠身,牵住时浅渡的手腕,“今天我们就先告辞了。”
这些话说出来不合适,不还是说出来了
每句每字都在说,他白逾明肯定比王春强,能把观众都抢过来。
时浅渡没用说什么,白逾明这回自己直接下狠话了。
她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人还有那么一丢丢“天然黑”的隐藏属性
王春脸都被这段话气变色了。
他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嘣响。
白逾明这不就是在跟他下战帖么
他又不会怕。
要是连嗓子哑过一回的人都比不过,那他真是没脸见人了
他站起身,往外追了两步“白老板,你想怎么样比都行,我奉陪到底”
白逾明略微顿了下脚步,继而头也没回地走出了戏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