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已经了无踪影了。
从土地上的马蹄痕迹来看,应该是刚走不久。
她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韩亦弛一句混蛋,让她来送行,竟然连个人影都没让她见到
亏她今早一路紧赶慢赶,踩着约定的时间到了这里。
起晚了,早饭都没吃,又赶了半个时辰的路,现在饿得肚子咕咕叫唤。
早知道就美滋滋地吃个早饭,直接去宫里堵沈青了。
她决定,等韩亦弛回来,一定要胖揍他一顿。
时浅渡大大地打了个呵欠,翻身上马,先在禁军大营里露了个面,让士兵们照往常一样训练,随后骂骂咧咧地回到京城里,找了家邻里八方口碑很好的早点摊吃了两个包子和一大碗馄饨。
她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汤水,一本满足。
秋日早晨温度低,露水重,她饿着肚子骑了一路的马,又冷又饿。
此时吃了东西,胃里暖呼呼的舒坦极了。
禁军这边确实挺清闲的,身为统领不是必须每天都亲自练兵,偶尔可以偷个懒。
她把早点的银钱压在馄饨碗下面,伸了个懒腰,打开时管局系统看看沈青的情况一会儿偷偷溜进宫里堵人,把话说明白,顺便狠狠地把沈青欺负一通。
想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心里的愉悦度直线上升。
美滋滋地翘起嘴角,哼着不知名的歌。
可打开了系统,就看到沈青摇摇晃晃地做在马车里。
马车外是一片片农田和密林,怎么看都不是京城里会有的景象。
好像还隐约看见了韩亦弛的身影。
时浅渡
妈的,沈青也在赈灾的路上。
怪不得韩亦弛那小子今早没到约定的时间就走了。
可是,昨天韩亦弛来见她的时候,只说了个刘大人同行啊可恶。
早知道这样,她之前就应该二话不说直接追上赈灾大部队,何必折回来吃个早饭呢
时浅渡突然回想起最初回京的时候,沈青故意捉弄她,命人不准她进入禁军大营,让她白白地跑了一趟,跟这回倒腾的差不多。
等见到沈青时,怎么也要报复回去,把人欺负地更狠一点。
她在早点摊上坐了一会儿,给胃里一阵消化的时间后,起身行动。
没有直接骑马去追赈灾队伍,而是回将军府,命人给她以感染了风寒、身体不适为由头,告了几天的假,又让家里的厨子给她做了一兜子不容易坏的糕点,这才离开。
赈灾队伍走的大多数是官路,道路相对平整,晚上也有驿站可以住。
驿馆的人早接到通知,做好了安排。
韩亦弛在刘大人的帮助下,在混乱中安排好了赈灾队伍。
见到沈青领着小福子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开口问道“沈大人,你不跟我们一起用晚膳吗”
“不了,你们吃你们的吧,不用管本官。”沈青回头说了一句,又冲小福子说道,“小福子,去备水,本官要沐浴。”
小福子应声“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准备。”
沈青是一行人中身份最特殊的,在驿馆被安排了最好最大的房间,分内外两间,能让他住的舒坦。不仅如此,知道他几乎每日都要沐浴,驿馆还提前烧好了足够沐浴用的热水,随时可以使用。
小福子很快就人在沈青房间中安置好了浴桶和皂角、手巾等物。
他例行检查了一遍,见所需的东西全都备齐了,便道“大人,可以沐浴了。”
“行了,你去外面候着吧。”
浴桶中,热水散发着蒙蒙雾气。
沈青缓缓地,将一件件衣裳全都褪去。
到了最后,能隐约闻见一点儿不好的味道。
在马车里摇摇晃晃了一整天,难免。
他神色淡淡,手指用了些力气,在衣料上攥出褶皱,接着,把衣裳狠狠地扔在地上。
一切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是个什么人。
二十多年了,说来也该习惯了。
之前是习惯了,淡然了,只是
对时浅渡动了心思之后,又开始在意了。
呵,在意什么呢,人家是个大姑娘,怎么说也不会瞧上他了。
还自作多情地在意什么呢。
他沉默着,迈进微烫的水里。
乌黑的长发扎在脑后,手指轻轻抽走束发,黑发便散落了下来。
他没有动作,就在温热的水里泡着,脑袋搭在木桶边缘,有些走神,频频地去想过往的种种。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外间传来了一点微不可察的动静,让他回过了神。
沈青坐起来一点儿“小福子么来的正好,过来为本官洗发。”
脚步声从外间一直来到他身后。
他还在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