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跟班早就熟悉自家主子的脾气秉性,连忙轻咳一声,提醒他不要乱说。
时浅渡没接他的话茬,笑眯眯道“喜欢这些没毛病,不过世子既然被送到了我手底下,那我就会替令尊好好鞭打鞭打的。”
“”
韩亦弛顿时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他追上时浅渡的脚步,嘴里的话要多密有多密,整个就是一个不正经的话痨。
“不是吧,时小将军真要那般严谨地对待我么实在是伤了我的心啊”
“亏我刚才还以为,这次是碰到了一生难觅的知音”
不正经之外,还得加个自来熟。
时浅渡扫他一眼“世子吵得我脑袋嗡嗡直响,再多说一句话,一会儿的训练我就加一分的力道,请世子自己好好考虑。”
“时小将军要动真格的”
韩亦弛双手负在身后,走路有点摇摆,一点儿都不像是侯府里面出来的公子。
这是在市井之中混迹久了,潜移默化中养成的习惯。
他嘴上一套一套的“时小将军要是真把我打伤,我爹肯定是会心疼的,到时候啊,你可要小心两边不讨好,既让我爹觉得你下手过重,又叫本世子觉得不爽,弄得里外不是人。”
时浅渡白他一眼“世子可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一套的。”
“什什么”
韩亦弛懵逼地眨眨眼,没能完全听懂,不过有耳朵的人就能听出来,这是在损他呢。
他没揪着“损他”这事儿不放,问道“时小将军,胸罩是为何物啊”
“”
这回轮到时浅渡被小小的噎了一下。
她笑“你能听出来这不是好话不”
“你这语气,听不出来才怪吧。”
时浅渡拍拍他的肩膀“嗯,能听出来不是好话就行了,别的还问那么多干什么。”
韩亦弛常年混迹于市井,那肯定是不拘小节之人,必定不会在乎那些礼数。
面对这样的人,开开玩笑打闹几句都不成问题。
更何况,时浅渡本来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沈青瞧着眼前的两人。
广阳侯府跟将军府可没有什么故交,即便时浅渡驻守北疆之前两人有见过面,也不过就是点头之交,从未听说有多深的交情。
可现在,这两人竟是一见如故般聊得如此投缘。
收在广袖中的手指轻捻了捻,他越看便越是觉得碍眼。
“时小将军好像不太需要本官带路,既然如此,本官就回府了。”
他语气不太好,好像多了两分怨念似的。
时浅渡循声回头一看。
沈青这人,嘴上说着要回府,脚上却没有动作,好像等着人回头请他去。
她好似看穿了沈青,轻声一笑,伸手就抓住了沈青的手腕“沈大人别走啊,大人还未跟营中说明白呢,我就是想恪尽职守好好练兵,也没人认我啊。”
“你”沈青被抓得一愣,“放肆”
他甩开了时浅渡,摸在刚才被他人摸了一把的手腕上,轻抚了几下,才垂下眼眸,轻轻地哼了一声“亏你还记得,若没有本官的话,就没人认你这个新上任的统领。”
“那是自然,忘了谁都忘不了沈大人啊。”
时浅渡跟在旁边插科打诨,对待沈青这样的人,就应该时而逗弄两句,时而捧着两句。
果不其然,沈青拿眼角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唇角却不经意地翘起来一点儿。
她见沈青心情愉悦,继续说道“说起来,沈大人的力气好像不小,刚才我看赵梓天都没能挣脱大人的桎梏。”
沈青唇畔的笑意落下来一些,语气藏着轻讽“杂役出身,力气自然小不了。”
他从不到十岁时就开始做重活,一直持续了几年。
那么大点的孩子,又饿又累,可就算累的快要站不起来了,也得好好地把活干完,不然等待着的就是难忍的惩罚。
他们这种出身低贱的人,不就是这种命么。
“原来大人是杂役出身。”
沈青脚步略顿一下,说得阴阳怪气“怎么,时小将军莫不是在想,本官是宫里的杂役出身,不配跟你说话,还是侯府世子才能有资格同你谈天说地的资格”
时浅渡语气一本正经“那怎么会,沈大人出身不好,却还能一步步地爬到现在的位置,正说明大人还是有所长处的,不像有的人,一出生就是锦衣玉食,受祖上恩荫就能有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沈青面上不显,心里受用得很。
他有些得意地扬了扬脑袋,轻哼时浅渡怎么也学会拍他马屁了
韩亦弛怎么感觉好像在说我。
他暗戳戳地瞪了时浅渡几眼“我怎么觉得时小将军是话里有话。”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