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暴怒地回应方式,也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和羞赧。
很快,房间门打开了又关上。
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空气变得安静,他有些不习惯。
唔,还是跟时浅渡一块儿吵吵闹闹的比较好。
秦砚翻了个身,重新侧躺在床上。
“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时浅渡说这句话时的音容笑貌,在他脑海中活灵活现地浮现出来。
是养得起他。
可她愿意一直养着吗
他想被一直养着。
或许时浅渡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吧。
仅仅八个字就把他杀得片甲不留了。
让他的心里软了又软,恨不得立刻跟时浅渡摊牌。
时浅渡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摧毁他脆弱的防线。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会这么又开心又失落,还会思来想去地没完没了,弄得他都不像他了,没有半点曾经在军部时的果决。
这时,窗外响起了细微的声响。
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如果不是听力极好,可能都发现不了。
他眉头轻轻地蹙了一下。
那应该是悬浮车的声音吧。
好像是谢奉晨回来了。
已经这么晚了,时浅渡不会还要继续工作吧。
为了那个袭击者的事情。
别墅一楼。
时浅渡坐在沙发上喝茶,问道“怎么样”
“殿下。”
谢奉晨第一时间来到她面前汇报,面色不太好看。
“那个人已经死了。”被时浅渡蹙着眉头看一眼,他连忙继续解释,“是去袭击之前,就已经自己服下了药剂,所以”
时浅渡轻哼,也不算太过意外“啧,早有预谋啊,袭击者是那场战役的牺牲者家属吗”
谢奉晨一怔“殿下说的没错,他在被审问时,一口咬定说是因为秦砚指挥不当、识人不清,才会酿成那场灾难,全军覆没秦砚难辞其咎,万人审判却没有给秦砚定罪,心中不忿,这才拿着武器准备了这场袭击。”
“听他的鬼话。”时浅渡扯扯嘴角,“要是心中不忿就能拿到武器,那帝国不早就乱了套了。”
“是,那人说,武器是曾经淘汰下来拿做纪念的废品,经过在家的一点点修整改善才勉强能用,我们已经派人去排查武器编号,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进展,我们明天会加紧时间继续。”
谢奉晨一看就是忙了很长时间,脸上显得有些疲惫。
“算了,不用继续了。”
时浅渡喝掉最后一点儿茶,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去查所有贵族的收支明细,还有最近各方官员的调动信息,重点排查”
说到一半,她顿了顿,一手撑着脸,没动。
谢奉晨跟了她很久,有些事情他可以说是很了解了。
他试探着问“殿下,重点排查穆家吗”
“不用。”时浅渡摆摆手,“有异常的相关家族,都根据帝国的相关法律去稍微敲打一下好了,然后今天袭击的受害者们一切补偿款都由警卫队那边儿出。”
警卫队的出警速度,比平时晚了一些,不然中心区域出现爆炸袭击,又怎么可能会拖了那么长时间才会出人解决。
而警卫队在错综复杂的关系里,算是被攥在了穆家手中,受穆家的影响极大。
如果她真的去细究“出警慢”这一点,有太多可以当做合理解释的理由了,根本问不出什么,刨根问底不依不饶更显得好像是她的问题,一点儿都不体谅警卫队。
总之,这件事想要查,多半是查不出来多少端倪的。
落魄贵族和权势贵族想要掩盖线索的能力,不在一个水平上。
对方还是很谨慎的,在秦砚被“万人审判无罪”的时候闹这么一出,牺牲者家属来闹也算符合逻辑,对外看来一点也不会觉得突兀。
袭击者不承认,也没法按头说他就是受人指使去杀秦砚。
当然,这种谨慎对秦砚来说也不算没有好处。
至少在没有完全的准备或者可以轻易帮自己脱身的障眼法时,对方不会动手。
时浅渡蹙蹙眉头,冲着谢奉晨摆了摆手“行了,今天你辛苦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
谢奉晨行礼,又关心地道了一句“殿下也尽早休息。”
说罢,这才退了出去。
时浅渡又给自己沏了杯咖啡,舒舒服服地坐到沙发上。
她没在继续想袭击那件事。
这次的事情,估计很难查的清楚,没有足够的证据的话,在刚刚把路家干下去的情况下,再拉一个贵族下水,恐怕会让其他贵族一块儿反扑,处理起来太麻烦了。
反正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