械铠,就再也驾驶不了机甲了。”
这也是他很介意的一点。
可以说他从平民一路爬升上了,靠得就是无人能敌的军功。
如今腿废了,他失去了傍身的武器。
他一无所有了。
成了个什么都不是的废物。
“不是驾驶不了机甲,只是不合适上战场而已。”
时浅渡可以理解秦砚的感受,也明白他为什么会低落。
想象一下,如果她自己断了双腿,明明有一身无人能敌的实力却施展不出,在时管局中地位一落千丈她也受不了啊。
她靠在床边,抚在秦砚头上的手往下滑落,掠过耳廓,搭在肩膀上。
“你可以去帝事学院当教官,以你的资历已经绰绰有余了,肯定没人敢小瞧你的。”
那只手轻抚过他的头发,轻抚过他的耳朵,最后落在肩膀上。
温柔的要命。
难得,他们两个也有碰面不吵吵的时候。
他有点吃这一套,却不想表现出来。
于是蹙蹙眉头,用一副不爽的样子说道“那个都是贵族的学院啊”
“你可以考虑考虑,反正你现在已经彻底洗清了罪名,选择有很多,不着急这一时。”时浅渡收回手,懒洋洋地笑了起来,“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
秦砚呼吸一紧,紧跟着,才平息没多久的心跳重新快速地跳动起来。
他很庆幸,时浅渡进屋之后把健康系统给关上了,不然,难以想象机械音会给他汇报出多高多吓人的心跳速度。
心里像是被一只大手不停地揉捏,又酸又涩,还有点儿绵软。
他望着相隔不过一米距离的女人,望着她脸上自然而然的笑容,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很想伸手把人死死地搂进怀里,说出他心里的一切悸动。
不过理智按住了他的冲动。
他觉得,那一切对于高高在上的时浅渡来说,或许有些可笑。
说什么呢
我,一个残废了的平民,一个曾经天天跟你唇枪舌战甚至还动过手的傻逼,爱上你了
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枪林弹雨都不曾怕过的人,在此时此刻,退缩了。
他妈的。
秦砚暗骂了一声。
在这么下去,他好像再也逃不掉了。
心甘情愿地落入时浅渡这个卑劣混蛋的温柔陷阱里。
他避开视线,抱着温热的杯子,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大口牛奶。
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并且掩饰掉心头险些抑制不住的渴望。
“哼,眼都不眨就能花15万星币买一台光脑,殿下当然养得起我了。”
他哼了一声,把玻璃杯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从头到尾没有看时浅渡一眼。
他沉默两秒,往下挪了一点,又用双臂托着把没法自己行动的双腿往下送了送。
这么一点儿简单的动作,突然叫他自嘲地笑了笑。
看吧,就连“躺下睡觉”这样的事情,他都这么费劲。
复健要持续半年以上,才能知道到底有没有机会恢复;万一没能恢复,就要锯掉小腿换上机械铠,连上神经、熟悉机械铠又要花上很长时间。
据说,刚开始用机械铠时,会特别痛苦,很难熬。
也就是说,未来大概一年的时间,他会一直是个瘫子。
时浅渡会喜欢一个瘫子
他扯扯嘴角。
身旁多出了一个阴影。
时浅渡靠了过来,手臂穿过他的腿弯和背脊,轻而易举地把他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合适的位置上。
过程中,她低头的时候,半长的发扫过秦砚的脸。
秦砚闻见了那股草莓洗发水的味道。
跟他头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但好像又不一样,因为比他头上的好闻。
被人放到合适的位置并且盖好薄被之后,他实在没忍住,手腕一翻,抓住了时浅渡的手。
“你如果我说我很难受,你能陪我一会儿吗”
秦砚很少这么说话。
语调低沉好听,没有半分暴躁,安安静静的。
搭配上搓破了一点儿的脸,还有两分可怜。
“难受”时浅渡扬起眉头,戏弄的视线快速往他身下扫了一圈。
“妈的你往哪看呢”
秦砚一秒炸毛,骂骂咧咧地瞪着她,脸色瞬间爆红。
混蛋,人难受又不只有一种难受法
“呵”时浅渡万分愉悦地低低地笑着,在他头上拍了拍,“睡觉吧,笨蛋,白天事情太多了,晚上要好好休息。”
“滚蛋吧”秦砚接着骂。
某种意义上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