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非寂正准备离开的脚步突然停下,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她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不多关心几句?”不听赶紧找借口。
非寂顿时有种己的人被觊觎的感觉,眼底泛起淡淡不悦:“我的人,不劳公主操心。”
说罢,便径直离开了。
不听愣了半天,才渐渐琢磨过来:不是吧,她就是表达一下关心,他怎还吃醋了?
……仙尊真了不起,才卧底敌营几天啊,就把敌营老的心给俘获了。不听默默咽了一下口水。
多喝了几杯的流景突然觉得鼻子发痒,好像有人在背后说她一样。
酒席一直深夜才结束,从漂浮的宫殿里出来时,沉星屿的五处空地上,便已经各建起了可休憩的寝房。
老祖的鲜露酿实在太烈,风语君等人虽然没敢多喝,但走向天界寝房时还是有脚步漂浮。
他们一共来了七个人,天界的寝房便有七间,两两并列立在空地上,唯有风语君间独一排。
“今都醉了,先睡吧,别的事再说,”风语君捏了捏眉心,再次面前六个蠢货强调,“来三界谈的,全都是各族的顶尖手,没本君的吩咐不得出,再出刚上岸时种事,本君为以防万一,将你们都杀了。”
后一句颇有流景的风格。
舍迦忍不住看流景一眼,流景默默望天。
胖仙士手上的伤虽然已经止血,但依然露着骨,此刻闻言气都不敢出,只好连连答应。风语君扫了一眼几人,转身回了己寝房,剩下六个人面面相觑半晌,也都老老实实分了房间各入住。
夜深人静,窗子上映着星星花的光,流景躺在床上,喝一口从宴席上顺来的酒,悠闲地听着海浪拍岸。
许久,门传来一点响动,流景迷蒙的眼睛逐渐聚焦,丢下酒壶直接跟了出去。
风语君敛去气息,在星星花海穿梭疾驰,还不忘小心扶起一株不知被何人踩断的花儿,用灵力将其修复好。
流景眼眸微动,径直跟在他身后,不多儿便出现在老祖寝房附近。
他见老祖?流景眼底闪过一丝意。
三界谈的目的是为避免战乱,出发点是和平,然不设太多防护阵法,免得叫各族生出隔阂。所以风语君轻易便避开仙侍,轻易出现在老祖寝房门前。
“老祖,弟子风语求见。”风语君在门口跪下。
寝房内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老祖,弟子有事相禀。”风语君的声音又急了。
屋内还是无人应答,风语低声说了句‘得罪了’,便直接去了。
“这家伙可真死脑筋,屋里没人。”流景嘟囔一句,果然看他紧锁眉头出来了。
扑了个空,然没有再逗留的理,风语君直接回了寝房。
流景跟了一趟,好像收获点什,又好像什都没有。她百无聊赖地吹着海风,突然不想回去了,于是隐匿身形慢悠悠在岛上散步。
第一次来这里时,她还只是半点实权都无的所谓的未来仙尊,只想着跟朋友们一起隐居修炼几百年,再一同去凡间锄强扶弱,如今时过境迁,昔种种设想一个也没实现,沉星屿上的风景却是一如既往。
流景嘲一笑,走过一处礁石,突然瞧见非寂和蓬莱老祖坐在月光下饮茶,她猛然停下脚步。
出于某种心虚,她一边默念非礼勿视一边往后退,就在快成功退场时,却无意间瞥见两人中间被削成桌子的石上,摆着一盆相当眼熟的绿枝。
有点像有情花啊,流景无声地笑了笑,正扭头离开,突然觉得不太——
就是有情花吧,还是她从舟里偷过来送给非寂、非寂又送给老祖的盆。
她一脸古怪地重新看过去,便看月光下,非寂噙着浅淡的笑意,伸手抚上盆几千年了还保持原样的绿枝。
绿枝在短暂的沉寂后,突然开出流光溢彩的花儿,满满当当的样子就像她当年看的一样。
流景震惊地睁眼睛,下意识去看老祖的反应。
老祖眼底笑意渐深,不知为何又似乎有遗憾。
流景脑子发木,沉默半天后只有一个问题:非寂他可以让有情花绽放,是不是代表着……他又生出了新的情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