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任在一次次猜忌中逐渐磨灭,怀疑的种子一旦从土壤中冒出萌芽,生生不息的它无法被掐灭。 一箭双雕,获得情报的同时离间两个层员,利益最大化。 琴酒的枪口如他所愿抵在威雀威士忌额头上,她那时给出了怎样的反应? 诧异地扬眉,是满怀怒火的冰冷凝视? “……最后他开了一枪,我的脸被他弄破,流了点血。”竹泉知雀摸了摸痊愈的脸颊,“虽审讯技巧接近于零,但琴酒的枪法着值得称赞。” 描边大师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我的怀疑解除了,下一个该轮到谁了呢?”竹泉知雀明知故问,“好歹是我的下属,我可舍不得把你交给琴酒。” 琴酒连怜香惜玉都不会,待男的手段更是想都不必想的粗暴,竹泉知雀必须夸奖自己的善心。 “别担心,很快的。”竹泉知雀咬着小块玉子烧,安慰道,“我只问几个基础问题。” 她的基础问题绝包括:你是不是卧底? 安室透宁可被琴酒的枪抵住太阳穴逼问,也不想回答不得说谎的送命题。 “非要在吃夜宵的时候谈工作吗?”安室透叹了口气,“气氛正好,我想多听点琴酒的八卦来着。” 竹泉知雀懂他的心态。 酒厂中最嚣张的男,琴酒敢认第二,没敢认第一。 你可以不认识那位先生,也可以不认识朗姆,但连组织一个清洁工都不敢说自己不认识琴酒。 他是酒厂的招牌,酒厂的神话,百分百纯酒精含量不搀一滴水。 这样的,连他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早上起来梳多久的头发才有一头银长直秀发都是黑衣组织的大头条,何况他业务能力不行的八卦,没能抗拒这个! “我明天之前得把审讯结给琴酒。”竹泉知雀放缓声音,“不也不会大半夜冒昧登门。” “琴酒那种多疑的,你说叛徒不是我,他会信吗?”安室透试探着问。 “嗯……”黑发金眸的女长吟,“我可以保证你百分百只我说话,至于琴酒,我过往的审讯案例有足够的说服力。” “但你说得。”竹泉知雀说,“他不一定会信,他连我本都不信。” 她捏着筷子又夹起一块玉子烧送到嘴边吃,神色如常。 已经是最后一块玉子烧了,竹泉知雀吃得很珍惜,安室透看了看空盘的碟子,站起身:“家里有鸡蛋,我给你做一份。” “不用麻烦……”竹泉知雀话没说完,男已经进了厨房。 她摸了摸肚皮,舔舔嘴巴:好吧,肚子里剩下装一个玉子烧的胃。 油烟机的声音掩盖了一切动静,安室透敲破鸡蛋,脑海里滚动威雀威士忌透露的情报。 琴酒审讯过威雀威士忌,受了一枪的女要来了波本的审讯权。 “我可以保证你百分百只我说话。” 平淡从容的女声回荡在安室透耳边,她诉说一个既定的事,宛如讲述一条不变的理。 “我猜得没错,一旦威雀威士忌发出‘指令’,听她声音的便一定服从。”男翻动鸡蛋液,低声自语,“反过来,在非指令时间,她其听不出谎言。” 她不是行走的测谎仪,琴酒的不信任也很好理解:你说你能让别说话,空口无凭,他凭什么信? 威雀威士忌总不能让琴酒亲身感受吐露灵魂的滋味,被迫吐露秘密的琴酒非追杀她到天涯海角不可。 筷子将整条玉子烧夹成一块一块,安室透带着温和的笑容端着碟子走出厨房,迎来黑发女晶亮的金眸。 他找到破局点了。 “小心烫。”金发男叮嘱一句,他双手撑在地毯上,极为放松地盘坐着。 “我很愿意配合你的审讯。”安室透半趴在茶几上,暖色灯光映在他金色的短发上,他的眼神认又关切,“只是为你感到不值。” 什么意思?咬着玉子烧的竹泉知雀面露茫。 “深夜加班本来够辛苦了,得出的结论不被信任。”安室透说,“我要是你,随便糊弄过去。” “或者我串一串口供。”他低声说,“琴酒喜欢拿枪逼问,他是个酷刑主义者吧?” “嗯。”竹泉知雀点了点头,“听说是。” “那是了。”安室透认地说,“你看不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