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大颗的泪珠滚落来,猛地将穆云间砸得清醒。 他平复起伏的心绪。 萧钦时何,不需要旁人来点醒。他曾在书外解他的一生,知道他在面临许多事情的时候会做出怎的选择,也亲身与他在一起数月。 他见萧钦时有多恐怖,也清楚两人亲近之时,他有多纯粹。萧钦时偏执残忍又疯狂,可他也有温柔单纯甚至乖巧的一面。他在发现自己彻底控制不自己之后,选择自废武功,就足以看得出他并非善恶不辨,是非不分之人。 他被穆氏抓走之后,受尽折磨,形厉鬼,疯癫似犬,可也在虞昭寻到他的时候,瞬间安静来,听话地合上眼睛,在母亲的怀里安详离。 面对害自己之人,他从不软,也从不掩饰自己的恶毒与暴虐。可他对善待自己之人,却也从不掩饰自己的温柔与赤诚。 他生不受辱,死不受荣。一生坦坦荡荡问心无愧,恰一面镜子,映出间百态。 “萧钦时的确残忍。”穆云间听到自己的声音:“对敌人,他为何不残忍?他剐穆云敬,那是因为穆云敬心思歹毒,害他不浅!可你也说,我是温和之人,我若不害他,又何须谨小慎微,岂会水深火热?” 他本要动容,却忽然又奋起反抗,穆澈略感愕然。 “他偏执,却也纯粹。”穆云间缓缓道:“你予他一枝柳,他便还你一树荫,你予他一道鞭,他自然要十倍讨还。” 他看向穆澈,眼神清晰而坚定:“我与他的事情,无需外人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