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檄诸州以召义士勤王,也是大善之举,不如就照此行之。”
司空荀藩听后,心中不以为然,这种所谓的号召忠义入京勤王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实施过,除了凉州张轨派来了“凉州大马”外,其余的诸州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派来。
不过,荀藩知道此事天子已经是不肯迁都,他要是再多言也是无用,索性闭口不言。
到了最后,就连太常华荟提议固守求援的事情,也没有商议出来个最终的结果。
因为吴王司马晏等人都觉得,此前天子司马炽对于刘预的封赏太过。
如今对于幽州王浚、并州刘琨等人封赏就有些难以把握尺寸了,要是掌握不好平衡之道,反而会徒增诸州对天子的积怨。
等到司空荀藩和弟弟荀组结束了朝会,返回宅邸后,一直在家中等待的荀氏子侄都是关心得询问结果。
“天子为一班鼠辈蒙蔽,又不愿意迁都了。”荀组叹了一口气说道。
“啊这如何使得”
身为中护军的荀崧闻言,立刻大惊。
“叔父,前方刚刚传来密报,胡虏国主刘聪已经命刘曜、呼延晏等人集结兵力,恐怕一个月左右,就要再次来攻洛阳,就凭现在洛阳内外的老弱之兵,如何能守住啊。”
荀崧所谓洛阳中军统帅之一的中护军,对于京城内外的军力情况再是明白不过了。
在司马越和何伦两次率军出逃后,此时洛阳内外诸军,能称得上是可战之兵的精锐,也就是中护军和中领军两支兵力了。
其余兵马虽有三四万之多,但都是些老弱,就连守城也不一定堪用。
更何况,因为洛阳城内缺粮,这些兵力还都不得不分散到附近关隘城邑分别驻守,一遇到胡虏大军压境,恐怕更是不堪一击。
“天子之意已决,我也是无可奈何啊。”荀藩忧心忡忡的说道。
“不过,好在刘季兴刚刚大败石勒,洛阳以东还能得到些许支援,说不定这一次胡虏进犯也将被击退。”荀组用一种安慰的语气说道。
“可是,我听说,刘预击败石勒后,率领行台残部已经北返,并未有援助洛阳的打算啊。”一直负责联络青州刘预的荀岿,对于青州军的动向是最为关心的。
“刘预派遣的舟船已经抵达洛水,他肯定以为天子能迁都兖州,所以才会返回。”荀藩说道。
当荀氏众人知道天子已经无意迁都后,他们都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要知道胡虏皆是骑兵,狂飙突进都是其拿手好戏,一旦洛阳有重大变故,想要再逃走,可就不一定能成功了。
“叔父,那如今之计,该如何是好啊”中护军荀崧问道,他身为中护军对于内外诸军最是熟悉,对于洛阳局势也是最悲观的。
“不管战事如何,你们先命人悄悄备下车马,以待时急之用,现在尽快把各房的女眷孩童,先用杨瑁派来的舟船送到兖州吧。”荀藩轻声的说道。
“为何不送往颍川万一这些家眷落入刘预手中,岂不是成了人质了”荀崧有些诧异道。
司空荀藩喟叹一声,说道。
“如今刘季兴先破羯胡,又收行台诸军,控扼二州之地,已经俨然有王霸之资。”
“现在天子被一些贪恋财货的小人蒙蔽,自困于绝境,一旦洛阳危难,那天下就又将是一番逐鹿之争。”
“我颍川荀氏数百年传承,可不能与这些贪鄙蠢材一起败亡。”
司空荀藩的这一番话,都是对至亲之人才能讲的大实话,荀组、荀崧、荀岿等荀氏众人听后,都是齐齐点头赞同。
“颍川位居天下之中,四战之地,必定兵戈不断,还是尽快令乡中宗族迁移出去,嗯,也不要都去投刘预,分成几个小宗去江东吧,琅琊王睿和王导等人都是我荀氏故交,必然不会亏待。”
对于荀藩的这一番安排,所有人都是心有戚戚。
就在荀氏众人,商议如何分派宗族迁移的时候,一名荀藩的族子,忽然神色慌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发生何事”荀藩见状,心中就是一凛。
“伯父,大事不好了”
荀氏众人闻言都是一脸紧张,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令其如此惊慌。
“刚刚有人从阳城逃了回来。”
“逆贼王弥,在阳城大败东海王妃和世子率领的诸军,十万人马全军覆没,宗室四十八王皆没于乱军之中,生死不知”
此言一出,以司空荀藩为首的荀氏众人,都是惊骇不已。
并不仅仅是大晋宗室四十八王都生死不知,更是因为这可是十万人马,而王弥能迅速的一战而歼之,那其手下兵马是何等强悍。
“阳城王弥不是与苟晞相争于南阳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阳城”中护军荀崧立刻诧异的问道。
“皆是逆贼,多半是沆瀣一气了。”荀岿猜测道。
“快,给我更衣我要进宫面见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