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诺家族作为内应。” “另一个女人,辛西娅,负责假扮FBI。我则扮成研究医药的日本博士,负责伪造我的学位证书和在职证明这类文件的是一个叫尼尔·卡弗瑞的男人。” 希尔维笔尖一顿,抬起头来:“尼尔·卡弗瑞?” “是的。” 希尔维不禁微皱眉头。 她又追问道:“罗兰没有告诉你这个尼尔·卡弗瑞是谁吗?” 枝村真人诚实摇头:“我没见过他的脸,但是好像听过他的声音。” 他不禁回忆起那个指导他制作“樱花魔术”的男声,总觉得这个声音好像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听过了。 按照公安的说法,这个声音想必就是属于尼尔·卡弗瑞的声音吧? 希尔维沉思片刻,最终点点头。 “我明白了。枝村先生,你可能不清楚,尼尔·卡弗瑞是近十年来最优秀的国际诈骗犯之一,至今在逃。他可以完美伪造各类债券和画作,只不过他通常涉及的都是艺术品盗窃和其他白领犯罪,这是他第一次和毒/品有所牵扯。” “没想到罗兰·帖礼会跟他合作。如果负责伪造信息的人是他,那么我确实可以理解为什么卡萨诺家族没有察觉出不对。” 枝村真人迟疑道:“其实也不能算跟毒/品有所牵扯吧……罗兰用来诈骗卡萨诺的只是伪造的毒/品。” 希尔维轻轻一笑:“确实也可以这么说。” 她又问了几个问题,枝村真人一一回答。由于中间夹着翻译一来一回,三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希尔维看看手表,站起来向枝村真人道别。 目送探监室的门被关上,枝村真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良久他终于瘫软身体,长舒了一口气。 一回生二回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拘留所呆着了,这两天趁着没事他也多少通过看守的警察了解了国际刑警和各国警方的关系。 他这才知道国际刑警比起一个组织,实际上更像一个供各国警方进行交流合作的平台。 世界各国的执法权和司法机关都是独立的,一国警方没有权利随意入境他国进行执法,如果非要这么做,那么必须先获得他国的授权,再由他国警方进行搜捕才行。 为了提高执法效率,国际刑警组织才被牵头成立。通过这个平台,法国警方可以直接请求美方或者日方警察协助在美日境内逮捕法籍逃犯,然后再将逃犯引渡回法国。 但当地警方接到他国警方的求助也不一定就会老老实实遵命,像公安这样进行适当隐瞒和修改的情况也可能存在,再往深里想就是更复杂的国际问题了。 而像罗兰·帖礼这样大名挂在红色通缉令上的人物,全球各国都有权利直接进行逮捕,无需通过通缉犯所属国的授权。 国际刑警在每个国家警方都有常设机构,名字很高大上,全叫XX国家中心局,但实际上就是一个负责沟通他国警方和本国警方的桥梁,比起警察更像个文职人员团队,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真正负责执法的还是各国的警察系统本身。 希尔维·杜蓬大概就是法国国家中心局派来追寻罗兰踪迹的。枝村真人猜她可能在法国警察里还有其他职位,只是不清楚具体是做什么的。 无论如何,现在这一切都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 他已经完成了和公安的约定,向国际刑警提供了证词,接下来只需躺平等待送检就好。 那个戴眼镜的公安跟他保证过,只要顺利走过这一遭,检察厅公安会尽量为他找到最好的律师,争取在判决中获得酌情谅解,少关几年。 迷途的浪子到底回了头,而慈悲的父也将同此前的每一次一样,张开怀抱,赠与恩典。 探监室门再次被打开,枝村真人抬起头,看见自己的律师走进来。 …… 阿缪娜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对着玻璃窗哈了口气。 她凝视着那片小小的雾气,直到快要消散的时候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在雾气上。 忽然,另一根手指隔着玻璃抵上了她的指尖。她抬起头,看见查希尔垂下的黑色眼睛。 查希尔凝望着她,抵在玻璃窗上的手从一根手指变成了整只手掌。阿缪娜于是弯起眉眼笑开,也舒展开手掌,和查希尔修长的手指隔着玻璃贴在一起。 她侧过头指着右手边的入口对查希尔比划,示意他快点进来,查希尔于是转过身朝里走。 他垂下的那只手拎着一个星巴克纸袋,走进机场后,他从纸袋中分出一杯热咖啡递给阿缪娜。 “谢谢。”阿缪娜接过咖啡,却没有立刻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