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王泗源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有点别扭地回答:“没事儿,我跟那小子有仇,走到哪都得收拾他。” 司徒蓝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的目光转向柳垂怜,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终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笑得柳垂怜心里直发毛。 沉默了一会儿,她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唤道:“怜儿,你过来。” 柳垂怜与秋绵远不同,虽然她对司徒蓝樱也没什么好感,但这个女人于她而言是地位很高的前辈,是耀眼夺目的明星,难得这样面对面相处,内心还是胆怯的。 司徒蓝樱从手提包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她。“这个你拿着。” 柳垂怜摸不着头脑,连忙摆手拒绝。 “收着吧,前阵子你受了伤,我也没抽出功夫去探望,心里怪不落忍的。” 柳垂怜未料到她会说这种话,一时更加手足无措了。 司徒蓝樱静静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沿着茶杯的杯沿一圈圈地转,像极了钟摆规律又无趣的节奏。 柳垂怜被盯得焦灼不堪,感觉每一秒钟都在上刑,终于绷不住道:“蓝樱姐姐,我不能拿你的钱。” “这顿饭是你请了梨央吧,她是乡下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多亏了有你照顾,这份心意我记下了。不过钱你还是收着吧,秋姐为人太耿直,每月就靠那几个银元度日,也怪可怜见儿的。” 她莞尔一笑,又道:“不过嘛,都说风水轮流转,你将来出息了,她也能跟着享福了。” 此言一出,柳垂怜的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梨央虽然不太明白,但仅听司徒蓝樱的语气,就知道她肯定脑子抽风,又在说些不阴不阳的怪话。 “好啦,不说了。”司徒蓝樱弯了弯眼睛,转身对下人交代:“叫一辆黄包车,将柳姑娘小心送回去。” 梨央趁着这个时机,赶紧接话:“我跟怜儿一起回去。” 司徒蓝樱毫不客气地斜楞她一眼:“我在这,你要回哪里去?” 柳垂怜终于得到“赦免”,也顾不上自己带来的好姐妹,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开了。她前脚刚走,司徒蓝樱立马垮下脸来,浑身散发着‘老娘不高兴’的气场。 王泗源凑近她,有些好奇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司徒蓝樱不屑地闷哼一声。“黄毛丫头,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 “啧啧,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算了,别人家的事,懒得管。” 司徒蓝樱放下手中的茶杯,突然看向秦梨央,严厉道:“你过来!” 梨央默念着护身神咒,战战兢兢地凑过去,刚一挨边,司徒蓝樱就伸出手指在她脑门上狠狠戳了一下,骂道:“小白眼狼,不让你做什么非做什么,我看你就是欠教训!” 王泗源知道她的坏脾气,赶紧劝道:“别跟个孩子一般见识,她能懂什么啊。” 司徒蓝樱皱紧眉头,又从包里抽出一沓银票塞给梨央。“给我揣好了,兜里没钱也敢出来鬼混,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道理懂不懂,真跟你丢人。” 梨央不敢触她霉头,乖乖将一沓厚实的银票揣进口袋里。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让小家伙再吃点东西吧。” 王泗源绅士地帮梨央拉开椅子,又在她面前的餐盘里摆上切好的牛排。 梨央无奈地坐下来,抬起袖子正要跟牛肉较劲的时候,司徒蓝樱看见她手臂上留下一道被玻璃碎片划破的伤口,瞬间瞪起了眼睛。 梨央不明所以,又怕挨骂,赶紧把袖口往下拉了拉。 谁想到那女人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纤细的胳膊拽过去看一眼,莫名又冒起了火气:“笨死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碰到什么人都敢上去比划两下,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你要是死在这儿,我是不是还得给你烧柱香?” 王泗源无奈打起了哈哈:“她有什么不敢的,就说刘诚毅那个老太监,我都不能拿他怎么样,你这小徒弟敢把人家肚子捅得稀巴烂。” 司徒蓝樱微微阖上眼睛,语气中带了点抱怨:“你就知道给我找麻烦。” 王泗源笑得玩世不恭。“她已经是你的人了,又怎么会是麻烦呢,要不今晚带她去见见世面?” 司徒蓝樱晃了一下神,猛地看见梨央身上那件月白色旗袍上溅了大片的血渍和酒污,不由蹙起眉头,回道:“算了,脏得要命,又什么都不懂,吃完了就送回去吧。” 男人的眼神愈发玩味:“看不出来,你也有好心的时候。” “放屁。”司徒蓝樱啐了一口。“你可积点德吧。” “我不是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