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看看是否真有能耐。” 他望向陈拙,奇道:“你适才提到‘长生’二字,且说说看,这天底下是否真有人能长生?” 陈拙淡淡一笑,“我既然亲至,自然是有。” “哼!”黑袍道人冷哼一声,“观你相貌不过双十,也敢妄谈长生。” 陈拙蹙眉道:“敢问伱是?” 黑袍道人皮笑肉不笑地道:“本座詹别野,号‘黑光上人’。” 却是当朝国师。 陈拙叹道:“实不相瞒,我久在山中沉眠,已有百年不曾履足俗世了,原本我无意入世,然被当今天子的向道之心所感,特来一会。” 黑光上人听的更是哈哈大笑,“你莫不是以为自己是陈抟老祖?” 陈拙不慌不忙,看向赵佶,“圣上也是这般认为?” 赵佶听的皱眉不语,他这么多年遍寻世间八方,有没有长生之道哪还不清楚,但看到陈拙言之凿凿,加上对那“长生”二字实在贪图的紧,也有些拿捏不准。 哪想陈拙突然负手朗声笑道:“显密圆通真妙诀,惜修性命无他说……都来总是精气神,谨固牢藏休漏泄……休漏泄,体中藏,汝受吾传道自昌……口诀记来多有益,屏除邪欲得清凉……” 赵佶双眼渐渐瞪大,可听到关键处,陈拙却是摇袖转身,大步潇洒离开。 灯火余光下,周围众人就见面前青年的眉心猝然亮起一点灿烂神华,如星辰夺目,晃得人失神当场,但见其足忽改,踏空而落,双脚居然匪夷所思的离地半尺,悬空不坠,如履平地,走的又稳又快。 一群掌灯太监和宫廷禁卫俱是瞠目结舌,口干舌燥。 琴声顿止。 那黑光上人亦是失色凝重,惊疑不定。 赵佶瞳孔一缩,一伸右手,失声道:“真人且慢!” 戚少商这时趁机拦阻,伸手一挡,同时还不往朝陈拙眨眨眼,眼中藏有笑意。 谁能想到他们有一天居然要来装神弄鬼。 陈拙见状这才顿足,但就是这几步,他也几乎费尽了神念,感觉精神萎靡。 赵佶已腾的起身,正欲去追,黑光上人急声道:“圣上,此人先前使的不过是些武夫手段,切勿轻信!” 说完,他再度望向陈拙,冷声道:“小子,你既然说自己已有百岁之数,空口无凭,可有证据?” 陈拙转身,直视不避地道:“若有,又该如何?” 黑光上人面颊抽搐,冷笑道:“若有,我把这国师之位拱手让你,若没有,你可就犯了欺君之罪。” 陈拙却道:“我本无意入世,更无心国师之位,唯有一愿。” 赵佶忍不住问道:“何愿?” 陈拙说道:“听闻皇宫内苑藏书无数,内有道家诸多遗卷残经,可否任我阅览一番。” 赵佶想都不想,急切道:“好,就依真人所言。” 四目相对,陈拙点头,“也罢,既然如此,我便一现真容,还望圣上勿惊!” 话甫落,他双脚一沉,气机勃发,衣裳下仿佛似有风云涌动,衣袂激荡。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的眼神初时还很惊奇困惑,可逐渐就变得难以置信起来,目瞪口呆,一个个呆立当场。 连那黑光上人也一点点瞪圆了双眼,惊骇欲绝,口不能言。 但见随着陈拙吞吐起绵长的气息,浑身上下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众人匪夷所思的目视下,他整个人随着气息竟在飞快老去,一息似是老去一岁,两息已老三四岁,满头乌发开始冒出一缕缕银霜白雪般的白发,下颌亦是冒出胡茬,接着由黑转白,须眉尽在染白。 短短二十几息,陈拙如同老去了五六十岁,一眼甲子,好生骇人。 再去十几息,众人眼中哪还有什么清俊青年,只见一眉睫皆白,虬髯如霜,发如白雪的雄壮老者屹立当场,白发浓密奇长,随风而荡,好似蒿草,惊世骇俗。 然相貌虽老,他身姿仍是挺拔,龙精虎猛,有一股异于常人的压迫感。 嗓音乍变,雄浑沉厚,如狮虎开口。 “此乃我百岁身,圣上可是看清了?” “扑通!” 几个掌灯太监哪里见过如此骇人听闻的一幕,夜风一袭,一个寒颤,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当场腿软,跪了下来。 黑光上人先是怔愣在原地,而后牙关紧咬,眼皮急颤,口角流涎,整个人宛如魔怔了一般,“这不可能?长生之法?世上难道真有长生之法?” 戚少商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