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工虾回到望牛岭办公室,躺在床上想睡个午觉,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于是又坐到办公桌旁抽了两支烟,开了电视转了十几个频道也看不入眼,于是又拿起那份过期报纸来翻看,但上面的彩图已经看过几次的了,字又看不懂,算了。 杂工虾呆呆地坐在办公室,仰头看着天花板,在心里就想开了:我们村里那些群众,都经常教育自己的孩子要发奋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出人头地,找份坐办公室的工作。其实办公室这地方,你不坐不知道,一坐吓一跳。现在我杂工虾凭着过硬技术,坐上这把交椅了,那又怎样?如果整天把我关这里,我宁愿下田去地干活,去跟那些妇女说几段荤笑话! 杂工虾看看时间,知道那些村民已经开工在火龙果场地上铲草了。 还是去火龙果场去监督指导一下具体工作吧。 杂工虾嘴里叼着烟,双手背在后面,就走过了火龙果场地。看到一班村民群众已经在那里铲草了,有男有女,大多是四十出头,六十左右的年纪。 范松林飞机福见杂工虾过来了,就连忙过来汇报工作:“场长,今天应出勤人数有28人,但实际来开工的只有19人。” “其余那9人为什么不来开工?”杂工虾问。 “有4个要在家里带孙子,另外5个说做惯乞丐懒做工,不愿为80蚊(元)工钱弯腰!”飞机福说。 杂工虾就说:“有这个人数开工也可以了,估计明天再铲一天就可以搞定了。” 杂工虾背着手在地里巡查,飞机福范松林也背着手紧跟其后。杂工虾回头来问他俩:“跟着我干嘛?” “有问题吗?我们又没走你前头,也没有挡住你风头!”范松林说。 “我是问你们跟着我有什么用?”杂工虾问。 “巡视监工,督导群众工作嘛!” “群众用得着你们督导吗,他们有手有脚,又不是牛,就铲个草,用得着那么多监督吗?”杂工虾说。 范松林飞机福呆呆地站着不动:“那你给我们安排个活吧?” “拿工具也去铲草,跟群众打成一片!真抓实干,这才是硬道理!”杂工虾说。 于是飞机福范松林也拿了锄头铁锹,加入到铲草行列中去了。 杂工虾背着手,在场地上来回巡视,就像京师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检阅三军那个气场。干活那班人,规规矩矩地干,话也不敢多半句。 这时,只见有个戴着草帽,赤着上膊的老头,他把铁锹往地上一插,就往杂工虾大踏步走了过来。 杂工虾当即愕了一下,不知对方意图如何,马上退到条粗水泥桩前面,双手交叉,立了个防御架式,以防不测。 只见那个老头走了过来,头一歪,吐了个痰,然后对杂工虾说:“场长,我干得有点急,想过对面鹿景山树林撒个尿,特意过来请示一下!” 杂工虾松了口气,说:“哦,撒个尿这点小事就不用请示了,你快去快回就行了!” 那老头就说:“和那些妇女一块儿干活就是麻烦,连撒个尿都不方便,要去那么远。以前我犁地时,哪用找地方撒尿的?一声令下把牛喝停,掏出家伙就地解决了。现在不行,你看,这么多妇女,虽然她们大多是见过世面,上过战场的。但都要讲究礼仪道德,营造良好社会风气的,你说对下对?场长!” 杂工虾不停地点下头,说:“大哥你讲得有道理。敢问大哥高姓大名?” “在下望牛岭阉猪石,全名范木石。以前下乡阉猪揾食的,跟石坑村阉鸡佬方云开是同门师兄弟!”范木石说。 “哦,原来是石哥,失敬,失敬!那你快去办事吧,别憋坏了 阉猪石转身就要走上山,这时,一个长得青靓白净剪短发的小伙跑过来,递了个行军水壶和五块钱给阉猪石说:“石叔,你去屙尿顺便去新南丰帮我打五蚊鸡(元)烧酒,干活累,想解解渴。” 阉猪石接过水壶和钱,就对那小伙子说:“桂英呀,你可别怪石叔多嘴说你,你是个闺女呢就应该有个女人的样。看看你,本身就长得像个男人,现在又剪个男人头,还学人饮烧酒!这样子怎行的?扳指头算算吧,都快飞四张(四十岁)的人了,你到底还嫁不嫁人的?收点心啦!” 只听到那个叫桂英的说:“哎呀,叫你打个烧酒都啰啰嗦嗦的,像个女人。你别管那么多了,我范桂英就是这样的了,开心就行,天塌下来当被子盖。” 阉猪石不说话了,拿着水壶上山撒尿买烧酒去了。 杂工虾这才认真仔细切打量一下那个叫范桂英的大龄剩女:身高有米七左右,短头发,身体强壮,不知内情的一般以为她是个男人。 杂工虾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