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水福卓木九坐在酒厂里饮了一会儿茶,始终不敢说出给杂工虾提亲这件事。 玉兰见卓木九一味低头饮茶,就忍耐不住了,问卓木九:“昨天我叫虾叔转告你的话,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我今天就专程为这事而来的。”卓木九说。 “那你是考虑清楚了?” “考虑得很清楚了!” “那我可以过你卓家的门了?跟你过日子了?” “不!这是不可能的,你这样会毁了我家庭的,法律也不允许我们这样做!”卓木九说。 “那你要我怎样做,我不能这样一辈子单身,也不能一辈子住在娘家的。” “我今天给你找了个门口,给你介绍个对象,以后都有个伴,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好的过日子。”卓木九说。 “你给我介绍个怎样的男人?帅气不?有钱不?” “帅气和有钱就算不上,但绝对是干活的料,身强力壮,白天黑夜都干得开,包你满意的,不过就是年纪稍为大了少少。” “哪人呢?带过来没有?” “带来了,就是这个虾叔。”卓木九转身对杂工虾说:“那你就跟玉兰表个态吧!” 杂工虾一脸通红,嘴里头不搭尾地说:“玉兰,我,其实,如果你跟了我,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如果你跟了我,家里的钱归你管,地里的活就归我干!” 玉兰真不愧是出来见过世面的人,基本上做到了处事不惊,气定神闲。她拿起茶壶,给杂工虾续了茶水,然后说:“虾叔,你是个好男人,这点我是知道的。但我们不合适,你不是我要找那种人。” “那你想找那种男人?” 玉兰斜眼看着卓木九,然后说:“我就想找个这样的傻瓜,跟他过下半世。” 杂工虾就说:“我说大妹子呀,你就行个好心,放过我师傅吧。他都成家立室了,虽然他家里老婆没有你那么漂亮,但终究是明媒正娶的,打起官司来,你会输的。” 玉兰不作声,拿了个水壳,去酒桶里舀了半壳烧酒,一仰头“咕咚咕咚”连饮几口,用衣袖抹了抹嘴角,说:“长话短说,现在摆在我范玉兰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跟卓木九这傻瓜,要么去峨眉山做尼姑。” 女人啊,钻起牛角尖来就是这么的蛮不讲理,就是这么的决绝和天真。 卓木九听了,默默地摸了支烟出来,“啪”的给点上了,长长地吐了个烟圈出来。 “玉兰呀,我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对我?你这是在报恩报复我啊!” “对,没有错,我是在报复你!谁叫你当初不娶我,累我嫁到了广西,跟错了郎,落得今天这个田地。”玉兰说。 “难道这都是我的错?” “当然!明知道是喜欢我,又不敢跟我说,你说了,我就会嫁给你的了,就这么简单都办不到,都没有这份胆量,你还是个男人?” 这份情呀,真的是个道不清,理还乱。 卓木九不想再在酒厂逗留了,他站起来,对杂工虾打了个手势:走了!回去! 在回去猪场的路上,杂工虾自言自语的说:“这个世界真的是个不公平,两极分化太大了。有钱人就越来越有钱,穷人就越来越穷;娶了老婆的还有别的女人拥着来,是光棍的,始终是个光棍!师傅呀,你恕弟子直言,其实你有什么好?要样没样,要身材没身材,笨头笨脑,钱也不多,到底玉兰图你什么了?” “鬼知道她是怎样想的?反正我跟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她喜欢做尼姑就去做个够!”卓木九说。 还未回到猪场,卓木九的电话响了,卓木九接了:“喂,哪位?” “九哥吗?我是盈谷肠粉店青文呀!” “哦,什么事?” “我们养在圩尾鱼塘边那两头猪昨晚上打架,有一头快不行了,你马上过来抢救吧!” 卓木九于是就对杂工虾说:“调转车头,咱俩去盈谷。” 很快,杂工虾就和卓木九来到了盈谷圩尾鱼塘猪栏。见青文拿着一支竹竿,守着那头受伤的猪。 青文见卓木九来了,就说:“九哥,你快来给它抢救吧!” 卓木九跳进猪栏,见那头猪一百多斤左右,被撕咬得遍体鳞伤,流了一地的血,趴地上站不起来,一味喘着粗气。 卓木九摇了摇头,青文见了就问:“还有救吗?它流了那么多的血,要不要给它输血?” 卓木九就说:“不用输血了,你回去叫猪肉坤过来给它放血,今天在你这炆全猪,饮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