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借着手掌焰往里面看去,一坛坛酒摆放整齐一致。 白栀左右手各抱了一坛,一出门看到空中飘荡着五六团血色烟雾,白栀惊住了,呆在原地,眨了眨眼,刚要走出两步,几根血红冷箭卷着冷风射在她脚前。 “有意思,这里还能见到活人?” “过了寅时,还敢点火寻到这里,找死!” “快,杀了她!”说着,几团血雾幻化出恶鬼面相,朝着白栀飞去。 恰在这时,一只刚上任的血雾不合时宜地说道—— “君上说,今日不杀生,会不会破坏了规矩。” “现在是寅时,属于第二天了。她已经犯了极乐世界的规矩,留不得了。杀!!!” 一团团血雾化出利爪,犹如盘旋在空中的巨蟒,朝着白栀蜂拥而至。危急关头,一只手捂住了白栀的眼睛,转瞬之间,伴随着刺耳的鬼叫声,再睁开眼时,血雾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栀转头看到胥止,问道:“你是……?” “……” 不过才一会儿的工夫,她又忘记他了。 胥止看到她抱着两个酒坛,笑道:“你要带走?” “嗯。”白栀重重点头,又低落道:“但是我不能白拿,可我也没有带钱,你带钱了吗?” “……” 回去后,白栀不知从哪里搜刮出两个碗,捧着酒坛一一满上,递给胥止一个道:“你要喝吗?” 胥止低头看了一眼,没有要接的意思,白栀强塞到他的手里,道:“喝吧,算我请客。” “……” 白栀喝不得酒,她天生酒量薄微,度数但凡高点就会醉,一旦喝过头,脸红的跟个苹果似的。白栀丢掉碗,捧着酒坛狂饮,但她臂力不足,举着酒坛有些力不从心,摇摇晃晃地跌在地上,半张脸都埋进酒坛里,她也不在意,吹着酒泡泡玩。 半晌过后,她推开酒坛,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嗓子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胥止走过去,白栀咦了一声,举着手指向他,“你……为什么要倒着看我?!” “……” 白栀横竖去看他,意识到是自己躺反了,费力地趴过身子,眼前一片眩晕,缓和了好一会,她借着酒劲憨然笑道,“你过来些,我跟你说一个小秘密,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胥止看着她像只脱水挣扎的鱼,翻来覆去,最后竟真的愿俯下身去听她瞎扯。 少女带着酒香的温暖气息喷洒在他的脸颊上,胥止眼里多了几分柔软缱绻,道:“你要说什么?” “我……我做错了。” “做错什么了?” “我做错了很多事。” “具体一些。” 白栀摸着自己的脸,没有接着说下去。她意识游离,想到一出是一出,根本没有打算交代实情的意愿。折腾了半天,她开始犯困,眼皮也打起架来。 胥止托住她的下巴,扶着她坐起来,在她耳边引诱道:“嗯?做错什么了?” 白栀觉得耳边痒痒的,睁开眼挠了挠,准备继续睡过去时,胥止咬住她的耳朵,轻声哄道:“说啊,怎么不说了。” 白栀甩了甩头,但没甩掉,许是平日里挨的伤多了,喝醉的时候会暴露本性,她其实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不在意,她也是害怕疼的。 “我……天帝怪我。” “怪你什么?” 白栀环顾四周,确定只有他们二人,她搂住那人的脖子,低声道:“是我毁掉了锁魂阵……魔尊也出来了。” 他眼眸微眯,意味深长地低头看了一眼白栀,道:“嗯,还有呢?” “你不害怕吗?”白栀道。 胥止嘴角噙着笑,道:“不怕。” “可是我害怕他。” “!” 胥止道:“你记得他?” 白栀胡乱地摇了摇头,不对,又点了点头说道:“忘记了。” 神魔那一战,她不擅于近身攻击,但天界伤亡惨重,她又不得不上,在与屠如交战时一时失手,血色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浑身是血,根本看不清魔尊的样子,以至于在最关键的时刻,手里的碧华弓射出的寒冰箭矢失去了准头,没能刺中他的心脏。 即便她以魂献祭,飞身扑过来抱着他往下坠去,也没能成功。 胥止脸色沉了沉,道:“天帝还说什么了?” 白栀靠在他肩头,喃喃道:“他让我……” 她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