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的一片白色帐幔。我觉得口渴异常,艰难地支起身子想要喝水,可是浑身好似棉花一样绵软无力。 “你醒了?”一声清冷不带温度的男声响起。 我转头看去,只见朦胧的光芒中走来一个人影,我看不清楚,只隐约看到他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月光从开着的门口泄进来,照在他的身上,他背着月光,好似周身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光芒,像从月亮上走下来的仙人。待他走进,我渐渐看清楚来人的面庞。他五官清秀,是个俊朗的公子,我还在想我这是几世修来福气,遇上这样一位谪仙般的人物。只是他板着一个脸,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自带一种清冷的气质,只是他的眼睛深邃,看着我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我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些端倪,可我不敢与他过久直视,那双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把我吸进去一般。 “嗯,这里是哪里?我又怎么会在这里?”我微微偏一下头,不再跟他对视,小声地询问。其实我醒来是有点懵的,我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浑身像被抽筋剥骨般地酸痛不已,也没有力气,浑身软绵绵地。 “这里当然是我们的家,你同我上山采药,不小心摔下悬崖,好在被一颗树枝挂住,我找了两天才找到你,你已经在床上昏迷了三个月了。”他淡淡地回答道,我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过多地情绪,也辨不出真假。 “这么严重吗?你刚刚说这里是我们的家?你是谁?”我在脑海里消化着他的话,没有揣测明白,索性问了出来。 “我是你的丈夫!”他一字一顿地说,似乎想要把这几个字嵌进我的心里。 “丈夫?”原来我已经成亲了啊,我对之前的事情都几乎想不起来了,我想要努力回忆我是什么时候跟这样一位温润如玉的公子成亲的,可是脑袋里一片空白,怎么都想不起来了,越想头越疼,逐渐皱起了眉头。 他给我端来一碗温水,喂我喝下,说道“你受了重伤,刚醒来,不要着急,会慢慢记起来的,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喝药我再叫你。”依旧是没有过多情绪的话语。 “嗯。”我乖乖地点头,现如今也确实想不起什么事情来,就不要为难自己,索性好好休息,再说了,这么个好看的男人是我丈夫,我都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艳福,他若是骗我,我还倒赚了呢。 正这么想着,他走到门口又突然回过头来问我:“你饿不饿?” 我本想假装一下矜持,虽然这个男人说是我的丈夫,但是现在我失去了记忆,对于我而言他就是个陌生男人,我要假装一下矜持的女子,留个好的印象。“额……我不饿。”刚说完,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也是,他都说我躺了三个月,想必这三个月是靠着一些流质维持生命的吧,哪有不饿的道理。 “噗嗤,”他没忍住,笑了出来,“等我一会儿。”说完就出去了,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唉,真是窘死了,不过不得不说,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比那个板着个脸的样子好看多了,要是他常常露出这样的笑容来,不知能俘获多少女子的芳心呢。不对,他都已经同我成亲了,还俘获别的女子芳心做甚?!我也真是太大度了。话说他不笑是不是因为娶了我,怕蓝颜祸水,招来别的女子嫉妒,对我下毒手?这么想就说得通了,不然他这么一个好看的男子怎么整天冷着脸,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没想到我不仅捡了个便宜丈夫,还那么有男德,我上辈子一定拯救了一个城的老百姓吧? 我正盯着头顶的帐幔发呆,就听到“吱呀~”一声开门声,我微微转头,就看到那个自称我丈夫的男人端着一个食盘进来,盘子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和一碗看起来黑乎乎的液体,我想那就是我的药吧。 他扶我起来,在我身后垫了几个枕头,让我斜斜地靠着,端起粥一口一口地喂我。我本想说不用的,但是我浑身酸痛,实在是举起手来都费劲,只好任由他喂我了,更何况他说他是我的丈夫,这点小事应该不过分吧。 我看着他一手端着粥,一手举着勺,轻轻地吹着,放到嘴边试了试温度才喂给我,好像把我当成了一个小孩子,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有点想笑。不过不得不说,他真是长了一张蓝颜祸水的脸啊,白皙的皮肤,棱角分明的脸,浓郁的眉毛,长长的睫毛,高挺地鼻梁,加上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称得他好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自带一种清冷地气质,只是那双眼睛,好像有一潭深水,我怎么都看不透。 就这样,我就着他的手一勺一勺地喝完了粥,又喝完了药,他扶着我躺下,帮我掖了掖被子,便端着盘子要出去。我拉住了他的一角,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回过身来,放下手中的盘子,蹲在我的床边,伸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看着我,那眼神温柔得能溺出水来,“叶铮,铁骨铮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