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转而气势冲冲的带头冲向主闸室,王冷然沉默不语,抿唇跟上。 而后方的观礼人群早已按耐不住,宛若潮水般一齐涌上前去! 柳子文与柳子安宛若两根钉子般,被某人狠狠猛锤,此刻脚步死死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柳子麟眼神布满惊恐之色,他咽了咽口水,慌忙求助般望向两位哥哥,“大哥二哥,咱们……咱们怎么办!” 然而没人回答他,只见,那往日里沉着冷静、遇事波澜不惊的两位哥哥。 此刻脸色都十分铁青难看。 沸腾热闹的全场,愤怒嘈杂的人群中,欧阳戎面色如常,两手笼袖,带着谢令姜等人信步上前,悠然路过被扣押的柳家三兄弟身前。 经过柳子文三人身前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东西。 年轻县令泰然自若的从袖子里抓出一把嗑剩下的瓜子,嘴巴轻嗑着,还微笑摊手,递了一些给谢令姜,带其一起嗑着瓜子远去。 看见欧阳戎这熟悉嗑瓜子的一幕,柳子文三兄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柳子文一双死鱼眼死死盯着欧阳戎轻松离去的嗑瓜子背影,呼吸声陡然变粗,他僵硬的身子摇摇欲坠,幸亏被身边的柳子安、柳子麟扶住,才没有摔倒。 “大哥!你怎么了……” “没……没事,我没事……” 这位即将迎来抄家之罪的柳氏少家主的眼角一下一下的狠狠抽搐着,旋即两眼一黑。 …… 下午的剪彩礼,在一片混乱却有序的杂乱声中暂时结束。 夕阳西斜,一天的纷争似乎宛若红日一般拖着疲倦的身子就要落幕。 然而,剪彩礼上发生的事情:刺客假冒县令刺杀监察使、历年水灾竟有人祸、年轻县令揭发柳家滔天大罪等等事。 却借由观礼的一众宾客与百姓们的陆续返回,在龙城县内外疯传、发酵。 降临来的夜色只是将沸腾舆论与波澜暂时掩住,谁也不知道第二日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夕阳西下,通往龙城县的一条官道大路上。 正有一伙戒备森严的车队。 其中一辆位置居中的马车内,正有一对师兄妹相对而坐,默然无言。 马车内有些昏暗。 欧阳戎和谢令姜以前不是没有在马车内孤男孤女的独处过。 然而往日都挺轻松自在的,从来没像此刻这样,气氛缄默。 从刚刚在狄公闸那边登上马车启程起,便是如此。 按道理,他们其实可以不坐同一辆马车的。 欧阳戎可以去陪下沈希声、王冷然等上官们。 然而欧阳戎与谢令姜登车时,还是默契的进入了同一个车厢,而柳阿山等其它人也默契的退走,没有插进来打扰。 欧阳戎不喜欢这种你知我知的默契,但是有时候又挺感谢这种默契,至少能省去很多尴尬之事。 昏暗车厢。 沉默良久。 欧阳戎忽抬手,谢令姜身子一颤。 然而欧阳戎只是伸出手将车厢布帘子掀开,并没有做别的事。 可某位红衣裳的女子娇躯似乎依旧保持着紧绷。 她其实从刚刚陪某人离开狄公闸登上马车起,便在一直压抑着,压抑着不要头脑一热的冲动扑进面前男子的怀抱。 她今日下午已经理性了这么久,再忍忍,再忍忍…… 谢令姜目不斜视的看着欧阳戎。 欧阳戎并不知道女子心中想法。 此刻,他张嘴欲语:“小师妹……” 谢令姜却抢先开口,抬起头问: “大师兄下午是怎么从大孤山赶来狄公闸的,这么远的路,我们走的是最快的水路,你是怎么这么快追来的?” 又是这该死的默契,某人默然了下来,不禁看了一眼面色似乎状若无事的小师妹。 欧阳戎没有开口,转头看向东侧车窗外的方向。 谢令姜目露些好奇之色,循着欧阳戎视线往外望去。 此刻,车队正好经过一处茂密山林的边缘,稀稀疏疏的林木外,能看见一条新修的河渠。 谢令姜自然认识折翼渠,然而与她前些日子每一次经过此渠时所不同。 眼下,在落日斜阳下,折翼渠的笔直河道内充满了一片片金波——是被染成金子般的水流。 谢令姜放眼望去,眼眸倒映着这一幕,她脸色怔怔,一时间竟觉得这景象有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