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无防备。 “至于剪彩礼上,戏该怎么唱,我刚刚说的话你也听到了,照着演就行,只需注意一点,要当着全场的面,顶着欧阳良翰的面孔杀人,然后就跳水跑路吧,会有人接应你,后面的事情,我与王大人会处理。” 玉卮女仙皱起眉头,不过她脸上涂满了五颜六色的颜料,一时间也看不出来皱纹。 她冷声开口: “可以是可以,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不是随随便便,欧阳良翰和沈希声本仙都能随便杀。但问题是,那个叫谢令姜的儒门练气士,本仙可能暂时不敌。 “她看样子全天都在跟着欧阳良翰。刚刚也和你说了,此女可能是走了什么古怪捷径,已经晋升七品。 “除非……你们现在全力帮助本仙修行破品?” 柳子文微微皱眉打断:“你就算到了七品不还是顶多打个平手,能保证胜吗?” “……” 玉卮女仙黑暗中的面色似是有些涨红,声音愈冷: “哼,本仙这一脉仙门本就不以庸俗打斗之事见长……好,你也说了本仙胜不了谢令姜,那柳家主去想想该怎么办吧,怎么杀欧阳良翰,反正本仙可没这本领?” 柳子文没去瞧她,望向柳子麟问: “那位长安的剑客,最近怎么样了?” “大哥,还是老样子,在南轩小院每天大鱼大肉,桂花酿管饱,日子过得三弟我都羡慕。他对甲三剑炉铸的那柄剑有些爱不释手,不过倒也一直没有催促咱们,在屋顶醉生梦死一样。” 柳子文沉默了会儿,点头拍板道: “不用再拖了,剑乃外物,大事要紧,柳家不缺这一柄,哪怕神殊了一点……明日一早你去找一趟吧。” “是,大哥。” 柳子麟还是脸色有一点肉疼不舍。 那柄老先生铸的剑,别说请一位中品练气士了,就算是去请云梦剑泽那位传说中发色如烛的首座女君,说不定也不算难。 柳子文面朝脸色狐疑的玉卮女仙,轻描淡写道: “不会让你孤身前往,到时候会有一位剑客陪你一起过去,取欧阳良翰人头,是调虎离山,还是雷霆万钧的碾压过去,你们二人商量着来。 “一位顶级中品练气士剑修,加上一位八品方术士,对付一个疑似刚晋七品的儒家练气士……呵杀鸡就用牛刀也无妨。 “但是谢氏女能不杀尽量不杀,碍事那也勿要手软。待欧阳良翰枭首,你便李代桃僵、偷梁换柱,明白了吗。” “行。柳家主找的牛刀靠谱就行。” 玉卮女仙冷哼,似是有些不爽。 柳子安机敏瞥了眼黑袍女祭司,替大哥承诺道: “女仙放心,柳家该给你的,一点也不会少。只要事成,你想用那一家人的特殊血脉血祭也不是没有机会。” 说到这,他立马偏开这个话题,转头径直指出: “大哥,你这幕精彩大戏里,有一个地方还得稍微商酌一下。” 柳子文脸色也不意外,问: “二弟是说,欧阳良翰‘畏罪自杀’之地?” “没错。” 柳子安点头,叹息一声: “什么剪彩礼后畏罪潜逃自杀,分明就是剪彩礼前遇刺枭首身殒。” 他面上露出正色,查漏补缺道: “大哥,玉卮女仙与长安剑客下手的时间,得离七月十五下午的剪彩礼近一些,越近越好,最好就是当天。 “这样可以节省玉卮女仙伪装的时间,也减少被发现的风险。” 柳子文语气赞许: “二弟所言甚是,这几日我会找人从别处获取欧阳良翰剪彩礼前的行程。 “现在还留在龙城县衙的眼线不能再用了,很可能都已暴露,这次被欧阳良翰提前发现焚天鲛油,就很能说明问题,对于这种磨刀石般的对手,不能再怀侥幸之心。” 柳子安微微颔首,又垂目思索了一阵子,穷尽脑力,已无漏缺。 他脸色殃殃,表情慨然一叹: “大哥此计真乃上策也,不仅今夜危机逢凶化吉,最妙的还是,已经躺在狄公闸内的焚天鲛油,反而成为了欧阳良翰的定心丸,稳住了他与县衙。 “直到长安剑客割下他头颅之前,欧阳良翰估计也想不到咱们竟会在剪彩礼前夕动手……” 柳子安转头认真道: “大哥,好一计瞒天过海。” 柳子文寡然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