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影响赈灾……” “柳家是首恶,柳家不倒,先抄其它十二家,无异于驱狼养虎,甚至促成虎狼合谋,取死之道。况且……”欧阳戎平静问:“我最后能不能赢,与你做不做卑鄙之事有关系吗?” 老崔头呆愣的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了。 欧阳戎起身,望着窗外远山,点头定论: “一饭之恩必偿,我敬你是条汉子,可见小恩而忘大义,你给吴越男儿蒙羞。” 老崔头满脸痛苦,抱头痛哭,沙哑嗓音深含悔恨:“公子,我……我错了……我算错帐了……是我对不起你……” “不,你最对不起的不是我,你去向城外难民说对不起吧。” 老崔头眼神里又绽出一丝光,这丝光很复杂,有内疚、有悔恨、有对生的希望、也有对未来的痛苦:“好,我去道歉,去再做些事情赎罪,余生去给他们做牛做马……” 欧阳戎摇摇头,“不用这么麻烦,过去一部分就行。” “什么一部分……” 老人迷茫话语还未说完,年轻县令利落走去,横剑一划,割下一颗头颅,无头尸体仰身倒在地上。 割麦子似的一气呵成的年轻县令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剑与“老崔头”。 剑身冰冷寒光映亮了一副血肉焦黑的无眉脸庞。 是口好剑,白刃竟不沾血,只滑落水银般的血珠。 他可以斩龙。 第一次杀人的欧阳戎用肩头衣料擦了擦脸上被溅的血,站在原地收剑入鞘,可是试了几次,都插不准腰间鞘孔,干脆放弃,提一口剑,拎一颗头,转身缓步出门。 院子里,谢令姜、秦都尉、燕六郎、刁县丞都在,众人安静会聚门外,睁大眼看见一个文弱书生气质的县令单手拎着一颗头走出来。 谢令姜手指勾提两截断了的青铜兽面,担忧的看着师兄,上前欲言,可却被后面的燕六郎扯住袖子。 年轻县令染血的脸,平静的吓人。 他随手把一颗人头抛在众人面前: “叛徒。” 全场沉默。 “拿去城头挂着。”他又说。 众人的眼底浮现出某种夹杂敬畏的复杂神色,随着欧阳戎面无表情的前进,他前方的人群自发分开路来。 只有刚到现场不明情况的刁县丞一如既往的碎嘴,边迎上去,边苦脸道: “欸明府,下官就说不能查不能查,万一查出什么呢?是会出人命的,有什么问题咱们去和和气气的谈,治理这么大一座县,这么多乡绅豪族,得小火慢炖……” 欧阳戎陡然抽剑,向前砍劈,“炖你娘的头。” “啊……救命救命……” 刁县丞吓的亡魂大冒,抱头鼠窜,欧阳戎沉脸提剑在后面追杀,刁县丞扯开嗓子呼救,可是眼下没人敢去拦暴走的县令,都在一旁傻愣愣看着,甚至有些挡在二人逐亡路上的群众们默默让出路来…… 于是乎,众目睽睽下,一县之令与一县之丞,在院子里上演了一波生死时速。 “明府冷静……明府冷静……啊!” 只可惜刁县丞是个常年早八犯困、熬夜战神的官场社畜,哪里跑得过校运动会百米跑亚军的欧阳县令,还没跑个半圈,他就惨叫一声,被身后飞来的一脚踹倒,来了个狗吃屎,乌纱帽都飞出来院墙。 欧阳戎骑在刁县丞身上,手按住这颗瘦脑袋,剑猛插在他伸的比鸭还长的脖子旁,白刃几乎全没入泥土里。 刁县丞颈脖皮肤的汗毛几乎都能扫到利刃的锋芒,他吓得亡魂大冒,瞠目伸脖,活像一只被按在砧板上剁首的鸭。 “明府饶命明府饶命呜呜呜……” “唧唧歪歪……成天在老子耳边磨叽,跪着要饭还要拉老子一起?!” “下官没有,下官真是为明府好……明府冷静!冷静啊!” 欧阳戎手指掰开刁县丞的眼皮,布满血丝的眸子死死盯着刁县丞恐惧的眼神,他右手握在其脖子旁的剑柄上,只要他轻轻往前斜推一下,便又能收获一颗新鲜头颅。 “冷静?”年轻县令歪头:“说,老子为什么冷踏马静,说不出来,先剁你脑袋祭旗,我再带兵去柳家敲门,挨个抄家!” “……!!!”刁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