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你的船怎么不在浔阳石窟那边下,多走一程远路,跑到浔阳渡来。”
“额,先回城和先去石窟,有区别吗?”
“有,代表你当时的心思,在城里,不在大佛这边。”
欧阳戎一本正经道:“其实我就是后半夜睡不着,肚子饿,想趁天亮去东市那边的早点铺子吃個饭。”
“哼,最好是吧。”容真轻哼了声,转头认真道;
“最近外面不安全,城里可能也是,你这次出去,本宫是反对的。”
“怎么说?”
“昨日,你不在的时候,我们的人抓到了一伙反贼的细作。”
欧阳戎听了会儿,不禁侧目:
“反贼细作?”
“嗯,嘴还挺硬,宋前辈不小心弄死了两个,还有两个在审,不知道能不能撬开嘴。”
“额,难怪容女史今日这么谨慎。”
欧阳戎叹气。
“不然呢,本宫还能与你私聊什么?”
“有道理。”
这时,容真转头,小脸严肃的叮嘱:
“欧阳良翰,本宫怀疑城里已经有反贼隐藏了,就像虫儿一样,每抓到一窝,就代表私下里其实已经有好几窝溜进来了。
“本宫过来是想提醒你一下,这几日你得多加小心,你是主持造像的官员,很容易被反贼盯上。”
“下官比较低调。”
“但在反贼眼里都是所谓朝廷狗官,还是要小心些。”
她微微蹙眉:
“这次能捉到细作,还是得益于此前端了几窝云梦泽反贼们在城里的暗线,暗线没有及时更新,又有人来自投罗网,算是一点运气吧。
“不过那些天南江湖的反贼不笨,肯定是会更替迭新,想方设法渗透城里。
“现在哪怕是一些寻常的江湖人士,最好也不要放进城了,这几日你和元长史商量下,给城里来一次普查,特别是那些近期入城的外来人士,要好好搜搜,本宫会派人配合你们。”
欧阳戎捂嘴轻咳了下:
“行,下官下午就去安排。”
“好,你做事,本宫还是放心的。”
欧阳戎平静抿茶。
二人又聊了会儿公务,才结束话题,眼见有些冷场,欧阳戎问:
“还有别的事吗。”
“你还想有什么事。”
容真垂眸反问,这时,她拿起茶杯,吹了口风,这次终于抿上了一口,长吁一口气。
欧阳戎讪笑,转头准备喊回来甄娘和王操之。
容真目不斜视的打断:
“不过,你这次能安全回来就好,接下来不准再出城,就算是浔阳王出行也不准陪。”
“好。”
容真又问道:“对了,那位浔阳王世子呢,没和你一起回来?”
“额,世子还要巡查数县,没这么快回来,下官的话,不是急着事吗,也怕容女史你们担心,送世子殿下走了一程,就早点回来了。”
“呵,你可不像是在意咱们担心的样子。”
“容女史说笑了,被关心,下官心里还是很暖的。”
“管你暖不暖。那个浔阳王世子晚点回来最好,少去骚扰安惠郡主,到时候还惹得宋前辈不愉快。”
容真轻轻点头。
她看了眼站在一旁给她乖巧倒茶的叶薇睐。
忽问道:
“对了,你这贴身侍女,没有再和越女那边有联系了吧?”
欧阳戎不动声色看了下容真表情。
不等他先开口,叶薇睐用力摇头:“没。”
容真冰冷脸色稍缓了些:
“那就好,否则本宫定不饶你。”
欧阳戎忽然仰头,一口喝完了杯中茶水,他微微喘息,转头笑语:
“假若下官那个童养媳回来了,是不是会让容女史难办?”
容真好奇语气:“难办什么,不立马抓起来还留着过年啊?”
“……”
“怎么,欧阳大人还念着旧情呢。”她小脸似笑非笑神色,语气哼问:“之前不是和本宫说,是小时候的事情吗,说都过去了。”
欧阳戎脸色不变,摆摆手:
“是过去了,只是问问,哪有这么巧,欸,有时候总觉得这人生经历真是神奇,小时候看书,有一句话,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那时就在想,天子堂是什么样子的啊。”
欧阳脸色感慨,容真也没太在意前面那话题,听闻他后面言语,似是感同身受般,她放下茶杯,直视欧阳戎,语气认真说:
“欧阳良翰,你要一路往前走,往上走,很多人很多事都得抛下,这是你这类人的命,逃不掉的,特别是你还是寒士出身,有些人和事,必须有个取舍。”
欧阳戎反问:“容女史也是这一类人?”
容真看了眼他,没回答。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
两盏茶后,容真离开,带着没和姐夫说上两句、敢怨不敢言的王操之一起走人了。
打发走他们,欧阳戎轻轻叹了口气。
他先回书房,放置好了墨家剑匣与紫红小印。
叶薇睐烧热水,欧阳戎满身臭汗,沐浴熏香了一番,从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