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县令笑了下,刚要开口,院门外传来一道呼喊声:
“阿兄。”
欧阳戎回首一看。
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正站在院门口,身姿挺拔,苗条似柳,一双乌溜溜大眼睛灵动秀美。
她似是赶路过来,几缕鬓发落在洁额前,小嘴有些气喘。
面对欧阳戎、刁县令、阿力的目光,苗条少女两手放在腹前,提着一只针线包,微微低了一下头。
“阿青,好久不见。”
欧阳戎笑若春风,上前迎接。
阿青却已经抬起头,一步跳下三级台阶,轻盈跑进院内。
许久不见,阿青没有了以前那种营养不良的瘦弱身板,乌黑秀发替换了曾经垂鬓的黄发,肌肤虽然不算白,却是健康的小麦色。
少女一向早熟,青春期飞速长身体的阶段,真是一年一个模样。
“阿兄……”
她情绪有些欣喜激动,刚要说话,喊出称呼后,卡顿住,乌黑眸子侧向一旁的刁县令、阿力。
后二人见状,立马若无其事的离开了院子。
留下互称兄妹的二人。
“阿兄突然来,怎么都不说一声,我还是听嫂子提起,她正好路过渊明酒楼那边。”
阿青语气有点小埋怨。
欧阳戎咳嗽:“也是临时决定的,对了,阿青这是干什么来的?”
他打量了下阿青的装扮和手里的针线包。
阿青落落大方的笑道:
“我上午在西岸古越剑铺那边,阿兄还记得那个剑穗工坊吗?我在那里教新女工们织剑穗哩……”
欧阳戎默默听了会儿。
柳家倒下后,古越剑铺重归龙城官府官营,其中也包括剑穗工坊。
不过这一次,古越剑铺不再是在蝴蝶溪西岸一家独大了,允许其它剑匠与豪商们铸剑,共同促进龙城县铸剑业的繁荣。
于是乎,西岸现在逐渐开了不少家私人剑铺,名号各异,这些剑铺都需要阿青所在的工坊生产剑穗。
阿青因为心灵手巧,再加上是龙城治水烈士柳阿山的亲妹妹,被官营的剑穗工坊重新聘请了过去,成了备受尊重的手艺女先生,教那些新女工们织剑穗的手艺。
这职务薪资富余,待遇也好,最关键的是,阿青好像也干的很开心。
欧阳戎笑了笑。
“阿兄晚上可有安排,要不一起回三慧院吃饭?”
欧阳戎不动声色点头:“可以,不过明日就要走。”
阿青脸色略微失望,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活泼的绕着欧阳戎转了一圈,小脸开心道:
“阿兄公务要紧,听刁大人说,阿兄现在是江州最大的主官了,王爷见了都得以礼相待……”
欧阳戎笑而不语。
阿青忽然拉了拉他的儒衫衣摆,低头仔细看了看:
“好像穿大了,阿兄是不是瘦了,这件去年做的衣裳都穿大了。”
“额,衣服不就是这样,越穿越大,而且大点舒服些。”
“不行,阿兄经常抛头露面,需要体面,衣服必须合身。”
说完,不给他反驳时间,阿青立马蹲下,手巧的打开针线包,取出工具,一板一眼说:
“我给阿兄量一量。”
“啊?怎么量。”
她略微偏开些目光,“阿兄两臂张开些。”
“哦哦。”欧阳戎下意识展开了双臂。
阿青上前一小步,入他怀中,踮起了脚尖,与其虚抱。
欧阳戎也搞不懂这些裁缝量制衣裳的流程,只能由着她来,不过总感觉阿青这次有些慢。
抱了好一会儿。
“阿青好了吗?”
“嗯,嗯。”
少女终于慢吞吞的量好。
二人分开。
小丫头蹲下,安安静静的收起针线包,不知道是不是头顶大太阳晒的,阳光下颈脖间的一粒耳珠子似是充血,像是透过阳光的红玛瑙。
二人又聊了下柳母健康情况。
这时,阿青目光落在了窗台的兰花上,浅笑说:
“还是阿兄细心,给它通风,晒晒太阳,我上次来,正好阴雨天,就关上了门窗。
“今日过来,正准备打开哩,让阿兄先了一步。”
欧阳戎表情愣了下:
“我来时就是这样的,窗户是敞开的,这不是你开的?”
阿青一愣,摇头:“我可没有,还以为是阿兄开的。”
欧阳戎皱眉,不语。
“难道是其它的清扫妇人,进来打扫过?”
阿青低头板了下手指,算着日子:
“她们半旬来一次,最近的……正好是前日来过,不过她们又没有梅林小院的钥匙,只有梅鹿苑大门的钥匙。”
说着,阿青从袖中掏出一副钥匙,疑惑的看了眼它。
“难不成她们是翻墙进来的?看见了兰花憋在室内,打开窗户通风……”
欧阳戎默不作声,看了眼窗台上这一株含苞待放的兰花。
不是她们,那会是谁来?
难道是小师妹?不可能,小师妹一直在浔阳城,浔阳王一家人也是。
可除了他们,还有谁熟悉他这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