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大公爵最初的想法,只要他摆出不惜一战的架势,没有哪个魔法师承受得起大贵族这种不计损失的怒焰。眼前魔法师就算再能打,也只有不接战,灰熘熘地逃出帝国,这么一个选择。 但眼前之人居然接下手套了!这是不知道规矩,还是真有心一战?又或者是根本没打赢的打算,就只是想趁现在从自己身上找回点面子。 虽然弗里亚斯大公很着急自己的小命,但假如交换宪法不能推行的话,其实一点也不亏。他这时倒是坦然地一拍自己的肚皮,哈哈笑着。 笑声中,像是蕴含着嘲讽眼前魔法师之意;也像是对自己生死的澹然。只要眼前魔法师敢动手,不用他活着,在场的贵族就能把这人给活生生撕了。至不济,也会将其驱逐出去,再无往来合作的可能。 除了弗里亚斯大公外,其他贵族也好奇,一个魔法师是打算怎么跟一个大贵族开战的。 战争对于贵族来说,可以打得很野蛮,也可以打得很规矩,端看战争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死不休,所以无所不用其极;还是展示一下肌肉,让人知难而退就好。 对不明白这其中道道的人,不论对方多能打,随随便便就能让己方站上道德的制高点,反过来压制对方。 要是对方傻傻地顺从己方所说的’规矩’,那还不是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再能打也会被折腾到没脾气。 要是对方硬来,不守规矩,那己方就能轻轻松松拉拢更多盟友,共击敌人。贵族的威严,是整个阶级的人一同维护,不是随便一个非贵族都可以挑战的。 别看一众贵族都是等看戏的模样,坐在宝座上的女帝虽然脸色不变,但她是真担心了。 要是那人不捡那只手套,她还能想办法保人。问题是东西捡起来了,这就代表同意一战了,女帝就只能想着自己能出多少派得上用场的兵力? 近卫军团是不可能派出去的。这支本该戍守皇帝身边的军团也不是铁板一块,自己身边称得上忠心的士兵更不多,还不够一场战争死的。不管派忠心的或派不忠的,都有毛病。 出钱,帮那人找雇佣兵吗。这看起来是最合适的手段了。但很可惜的是,就算拼尽自己所有积蓄,也敌不过一个大公爵的身家。 这还不说弗里亚斯家族是一个整体,跟自己以外的皇室亲戚对待自己能是同一个态度吗!假如是的话,那自己现在也不用在这里烦恼这种事情。 而且自己不论怎么帮,都要改换旗号,掩人耳目。要是太过明目张胆,最后搞成了自己下场跟弗里亚斯大公打对台,那情况可就更复杂了。 所以眼下,纵使女帝再会装冷艳,也不由得皱起眉,埋怨某魔法师不懂事了。 林也在烦恼,但他烦恼的方向却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因为他掌握太多能放不能收的实力了。而林也清楚,运用这样的力量尤其忌讳三心二意。 反悔虽不至于反噬己身,但把事情搞得半天吊的,不说自己找来的帮手难过,自己也难过。就连对手也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半途而废,而有了错误的判读,误以为自己还是怕了对方。 不要最后想给对方一个教训,结果教训没给到,反倒是让对方壮起胆子,加倍挑衅自己。 ’见好就收’、’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的品德,别说某穿越众在迷地没见过,就连在自己穿越前的老家那个时代也都没见过。所以林也才会有,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的体悟。 看着眼前的大公爵,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旁边的贵族们,不是看戏看得正嗨,就是有着莫名的优越感,正得意洋洋着。林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心念打定,林伸手就往自己左肩虚抓。再翻掌,手中托着一只奇怪的青色老鼠。 青鼠像是从睡梦中被打扰,一醒来就从头到尾顺着抖了个机灵。牠以后肢立起,扭头看了看环境。发觉到周遭站着坐着一堆人类贵族后,像是恶趣味般化作点点飘散的颗粒,重新聚起。 一眨眼的功夫,只到正常人腰际高度的银色双马尾机械少女再度出现。她做了个可爱的翘脚姿势,捧着自己的脸,口吐元素精灵语,问:’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现在有没有集结完成,待命中的舰队?”林直接用迷地通用语问道。 海芙奎恩换了个可爱的姿势,语带兴奋地说:’哦,总算要在主位面开战了嘛。把他们全叫来如何?’ 林吓了一跳,说道:”全部!不至于吧。又不是要征服世界,就打一个大公爵而已。” 再换个姿势,海芙奎恩语气低落地说:’喔,好吧。很多领袖都表达了他们的遗憾。现在待命中的舰队有三支,十四、二九跟三六舰队。有喜欢哪支舰队吗?’ ”那就二九吧。多久时间能抵达?”林随口说着。 ’二九嘛,是质数呀。他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