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加工用的晶石粉末、药水,这些也都要成本。没有酬劳我怎么帮你们做。不如我们商量一个对大家都好的合作方案。”话虽这么说,但林更多是试探,而没有想要宽恕对方的念头。 对面三人却是话不多说,就拔出武器,口里威胁着:“我说了,以前的合作方式很好,就按照以前的方法来。” 看着居中的那一位甚至把破魔匕首亮出来,林就有些忍不住好奇。 没有说错,就是好奇。林伸长了脖子,问:“请问一下,你们真的明白,身在魔法师的塔中是代表什么意义吗?”对手究竟是有什么底牌,才会这么有恃无恐?林很认真地想着。 “有什么意义!这几十年来,到这里当塔主的魔法师,哪一个不是用这样的合作方式。你到底同不同意!” 冷着脸,看着谩骂的三人,林火气也慢慢升了起来。穿越之前是个肥宅,并不代表自己就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瘪三。再想到关于大贤者之塔的过往传闻,也许真实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 人是一种有习惯的动物,也是一种健忘的动物。从对方口中知道这几十年的时间,之前的塔主都被村子里的人吃得死死的,他们也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接下来的魔法师,也必须要是相同的做法,服务于他们。 而说健忘,就在于迷地世界哪怕再注重人的生命,不允许上层之人滥杀;哪怕民间的武力再强势,总会有人风闻善恶,然后行侠仗义。但迷地世界终归是一个阶级分明的世界,有贵族、有皇室,有研究世间一切知识,并且掌握超凡武力的魔法师。 有阶级就会有特权。国王不会接受在王宫之中,被一个乞丐指着鼻子咒骂;公侯、伯爵也不容许在自己的城堡中,有领民对自己指三道四;魔法师更不可能接受,有人在自己的魔法塔中对自己这个塔主喊打喊杀。 在被认可为私人住所的范围内,特权阶级可是握有真正意义上的──生杀大权。 也就是说,即便是这个世间五大帝国的皇帝,在某座魔法塔中被塔主杀死了,那也就杀死了,协会不会派出监察官来审判该塔主是否犯了什么法规。当然该帝国可以发动军队进行报复,但那只属于私仇,并不犯公法。 所以迷地世界的人,在进到别人的魔法塔后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塔主后就死得不明不白,无处哭去。这也是林认为大贤者之塔辖下的这个村庄,里头的村民是多么的健忘。 几十年来的习惯,让他们认为魔法师都是好欺负的对象,这才有了先是伤害哈露米,如今侵门踏户找麻烦的状况。 听着乡下人变不出什么花样的骂声,林极度不耐烦地用手杖杵了杵地。如此轻蔑的态度当然是引起对方的不满,站在右首,较为冲动的壮汉才想冲杀上前,就被中间拿着破魔匕首的人给拦住。 愤恨的表情闪烁着狡狯的目光,男子也许是明白正式的魔法师在有准备的状况下,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而且今天包括自己,只有三个人在,人数上显得有些不足。 他凶狠地说:“新来的,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你是斗不过我们的。多给你几天思考,三天后再来听你的答案。”说完,就拉着两个同伴准备离开。 这时“砰!”的一声,核心室的门已经关上,整座塔的防御系统完全打开。流淌在砖石上的能量形成诡奇而又不祥的纹路,看在三个村民的眼中何其惊心。当中一人失态地朝着林大喊:“你居然想杀我们,难道你不怕……” 手杖杵地,林背后的镜面能量池中嗖地射出一粒水银滴,登时贯穿了说话者的脑门。额头只开了一个指头的小洞,脑后却开了一个喇叭般的大口。这是改良自水箭术的魔法,加上轴回旋,产生类似步枪子弹的效果。 另外两人还在错愕中,藏身在左右阴影处的两名少女,端着弩弓,一人一箭射穿了剩下的两个活人。 军用弩等级射出的魔法箭,可不比一般猎弓,普通人身中数箭还有可能又跑又跳。尤其是经过林改装的十字弩,加上在如此近的距离被射中,两支弩箭都是打了个对穿。捱了箭的人则是不支倒地,只能惊恐地看着从胁下穿出胸口,还射穿铁胸甲的弩矢头。 至于中了水弹术,脑壳开了个大洞的家伙不多说,死透了。 张大嘴,不住喘气的两人吓到说不出话,慌恐地看着走近身的少女。看着两人利落地抛下十字弩,抽出匕首,林就觉得一阵罪过。 在地球,她们的年纪还在读着小学,懵懵懂懂,正是容易被变态大叔骗去看金鱼的时期;在迷地世界,却已经能毫不犹豫抹脖子,置人于死。 尽管过往的冒险经历,主要是针对魔兽与未开化的种族。但在一些偏远地区,遇到那种村内为农民,村外为强盗的家伙也是杀过不少。对此,林也只能尽量让两个女孩不至于嗜杀。而这份看淡生死的态度,不单是在迷地世界生存所必须,也是一个合格魔法师的表现。 “老师。”一声叫唤,把感慨中的男人叫回魂。卡雅冷静地问:“要怎么处理这三人?” 想了想,林说:“吊到塔外风干吧。” 虽然说这么做,是想警告某些心怀不轨的人。但林估计以那个村庄的尿性,受刺激然后引来更大的冲突还比较有可能。 不过这些事情就不需要担心了。正如穿越前常听到的那句俗语:头剃下去了,不洗也不行了。 才告诫着两个徒弟,这几天得要时时警戒,不可松懈。大半夜的,就有不速之客来访。